星期三了,暖暖的冬阳晒屁股了,余丫才起来。余小爷爷早就领了余三思上学校了,落单的余丫坐着余胜的小货车,哼哼着小曲,光明正大的迟到。自从‘高价,省时,省事’的卖了红糖,余丫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上升,迟到,早退,抢小朋友东西,上课说话,都被余爷爷余奶奶睁一眼闭一眼的放过。要不是看着最后几天就放寒假了,还真想都猫在暖被窝里睡懒觉。
余航军出差回来,就把余应礼,李程荷划拉到城里去了。他们家老二要开一家电器行,寻思着找些自己亲戚去帮忙,就想起了娘舅家的这些表兄了。前世是余应财去的,凭着灵活的头脑,便捷的进货渠道,很快就跟着发了家。可惜后来任人唯亲的用了余恋恋的小舅,没几年就败了,又回家务农,但底子比余应礼可强多了。这辈子机会来了,余丫一天三十遍的说城里哪好哪好,又拿自己这小屁孩接了大业务的成绩刺激余应礼,总算把老鼠胆的余应礼给拱出了村。当然,刘温厚小盆友也挥泪十八扭的跟着走了。
“余丫,我奶奶做的年糕。”王小怡见余丫一滚一滚的像个大汤圆似的扭进打开,拿出用毛巾裹了的小铁罐,引诱的说。
余丫一听,颠了小胖身子冲过去,也打开,拿出用小瓷碗装的红糖块:“刚好,红糖配年糕,白里透红,年年高。”
俩,还在教室里的小盆友就都围了过来。这个说:“我也有糖糖。”
那个说:“我有芝麻糕。”
...
实在什么都没有的小盆友,就站在外围,生怕被人看扁的大喊:“我家里全都有,小红糖,小白糖,花糕,还有肉肉,全都有。”
余丫和王小怡也不是小气的人,不一会,几个漂亮乖巧的小女孩就人手一条小年糕,蘸着红糖嘻嘻哈哈了。
硬气点的小男孩干脆眼不见为净的跑出了教室,有几个嘴馋又胆小的就看着吃的人,跟着乐。
“还在吃呢,快来,菜场里的猪跑出来了,在嗷嗷叫呢。”施星儿穿着一件半旧的小皮衣,歪歪的戴了个爷爷帽,哈哧着白雾,喊。
余丫一听,有热闹,跟着人群跑了出去。
“这胖子跑的倒快。”王小怡斯里慢条的咽下年糕,擦了擦小嘴,这才慢悠悠地朝外面走去:菜市场呢,离这里有两条街呢。
可惜,这可怜的孩子估计错了,真到菜市场里去看,那施星儿还嚎什么?而且,猪,是会跑的动物。
果然,等她刚站到入操场的楼梯口,一只黑黄黑黄的大肥猪正对着操场上紧紧相依的小包子们怒吼。
“啊--”王小怡吓惨了:为什么就我一个在大猪的屁股后面啊?老师,救命啊!!
余丫抱着王丽的大腿,稳稳的躲在众小朋友的身后,纳闷:小学部上课也有算了,为毛这么大的动静,也不见男老师出来一个啊?体育老师呢,躲哪睡觉去了?
唉,余丫还太小,男老师对她的‘千呼万唤’也没心有灵犀的感应在。临近期末了,什么体育课,劳动课全线作废,都给语文数学让路呢。男人在老师这一行本就占少数,为数不多的男体育老师正跟着男领导到城里替大伙领年终福利去了;其他几个在小学部上课的老师看着那最少有两百来斤的大肥猪,禀着“不露头,关紧门窗,保护好教室内学生”的原则,只贴着窗户看着外面的动静。见那群小萝卜们抖抖擞擞的站在操场靠厕所一侧,就算想拉进来自己的保护圈也恨自己的手够不着几十米远外啊,更何况还有只‘复仇型’的大肥猪守着;幼儿部的老师更加,全是小女人一群,大多还呆在教室或办公室作学生评语的功课;只王丽悲催的和小萝卜们一起抱着,‘呜许呜许’的喝着大肥猪,心里暗恨自己太宽容,想着以后就算太阳挂在树梢上,也再不让学生出来晒太阳杀菌补钙。
大肥猪看着仅凭自己一猪,堵了这么些人后,很有成就感的盯着,想着让你们也体会体会被人‘看中’的感觉。哪料后面还有个落单的,一扭头,冲后面嚎了一嗓。只见那落单的震破云霄的尖叫一声,‘忽’一下,不见了。‘呼哧呼哧’喘气懒的去找,又回头继续看着这群打算害自己的人的亲戚或者小孩。
余丫颠着脚丫,从王丽的胳膊弯下看王小怡‘瞬间转移’,正想感叹感呢,一双浑浊的猪眼盯了过来,忙蹲□子,拉了前面余三思的衣服蒙了头,念咒:“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不认识我,不认识我。我是根大骨头,大骨头,不好吃。”
正僵持着呢,大铁门外闯进几个大汉,有两个居然只穿了脏脏的汗衫,一看到猪,都兴奋的红了眼:“在这里,在这里。”
王丽一见有人来了,忙呼救:“快快,把它弄走,弄走。”
大肥猪见那几个人围着圈朝自己慢慢走来,哀嚎一声,冲小萝卜们奔来。
“啊--”
“呀--”
“哇呜--”
外围的众人看着肥猪抖着一身的肥膘冲小萝卜们奔去,个个惊的目瞪口呆,心跳加速;小萝卜们见大肥猪冲自己跑来,心跳暂停,见外围的小伙伴挪开了些,一呼啦,各自朝四周逃命。
肥猪庞大的身躯在多如牛毛的逃命群里碰到了两个后,快速的到达了厕所左边的围墙下,借着一旁突起的小假山,愣着扛着自己的一身肥膘扒上了围墙。
“什么破死猪,累死人了。”一穿汗衫的大汉拿着绳子追在后面骂。
分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