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奶奶一见,忙说:“小丫啊,买五包大前门,一包小牡丹,剩下的钱,你自己买糖吃。”
“死老太婆,你想熏死我啊?!”余爷爷火了,扯了嗓门吼。
余奶奶见余丫收了钱,也不怕余爷爷,把余丫往外推:“快去快去。今天不是应礼家榨糖啊,出点烟钱心疼什么,没叫你去烧火都给你老头子面子了,铁公鸡。”
余爷爷本来还想吼的,可一看李程荷还在呢,闷闷的哼了两声,进了屋。
“小丫,上车。”刘温厚抱着一袋的香烟,和余丫一样,小嘴里鼓鼓囊囊的正往回走,余应礼推着柴车后面叫来。
“爸爸。”余丫护着开窗的小口袋,爬到车上坐好,没忘了叫刘温厚也一起上来,反正烟是给帮忙做糖的叔叔伯伯买的,爸爸还是妈妈递,都一样。
到了糖厂,锅前已经停了,前面刚做完糖的人家正在舀蔗渣。
“小丫,叫伯伯。”余应礼停下车卸柴,把一捆一捆的稻草往大大的灶坑里扔。
“伯伯。”余丫很听话,叫我叫人就叫人。
“小丫今天可以烤很多红薯了喔。”那人舀完蔗渣,笑着挑了担子,走了。
果然不到一会,小舅来了,村里熟悉的亲戚堂伯啊也都套着手套,陆陆续续的朝糖厂走来。
糖厂上面铺着简易的稻草,为了快速的散发烧糖时的水气,一根十来米高的大烟囱竖在锅尾,连着锅和烟囱之间的地板就像火砖一样的烫人,那块一排十余口的大小烧糖锅,烧灶可是件累人又脏乱的活,一般都由自己亲人来担任。余程军早就换了衣服跳到大灶坑下去了,踩着稻草往里塞柴火,热乎乎的火苗衬的人也暖暖的。余丫坐在一旁的稻草堆上,吃着糖果看小舅烧火。
“小丫,到上面来玩。”刚开始,锅还不是很热,只能先热些水洗洗锅。余应财是大锅好手,只要有人请制糖,一号锅,二号锅就是他的位置。
“小伯,给。”余丫递了颗糖给余应财,自己仍坐在稻草堆上没动,“小舅,你也吃。”
“就你耍赖,小心在下面睡着了把头发给烫焦了。”余应财见她坐的离灶口还有些距离,也没有硬拉,拉过糖吃了。
“没事,我会仔细些的。”李程军张嘴咬过余丫递来的糖粒,乐。
余丫一想,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不过那倒霉蛋是半夜没回家睡在送柴板上,又碰上粗心大意的老爸,这才把头发给烧焦了,引的全村乐了好久。
“小丫,我们回去帮忙烧饭啊,吃了再回来。”刘温厚绕了大锅好几圈,也没见什么动静,有些泄气了。
“嗯,我们去吃饱了再来卖红糖。”余丫想了想,也拉着刘温厚的小手上了地面,撒开信丫就跑:我怎么忘了啊,再过十年,这红糖产业的经济效益可不得了啊。虽然现在家家户户都有红糖,但可没人上公路去卖过呢,我得赶紧叫戌做个篷去。
吃了饭,余胜磨不过余丫,只好随便划拉了几块木头,做了个简易的四脚小篷,又搬了张懈到糖厂前面的蝎路上。回来的时候,正好第一轮糖出炉,红红的,香香的,甜的腻人。
余应官正拿了铲子在小木床上来回的熟着糖块,把粘粘的糖液趁着冷空气来回的划动着,不时的拍打,让它变硬,结成块,又敲打,磨成粉状的红糖,方便装袋。
余丫拿了一小脸盆来接:“官叔,给我一盆,我有用。”
余应官乐了,‘个小屁孩,还有用?又不是泥巴团。’但一想,反正是她自家的糖,就往那小脸盆里装了半铲子:“拿好了啊,别倒了,好几毛钱一斤呢。”
正在外面举着沾了糖水的苹果吹风的王建国一见,也凑了过来:“小丫,给你糖苹果,保证甜。”
村里帮忙的叔伯们正好做完糖闲着,见王建国那不知‘人间柴米’的样,都乐了:“能不甜吗?糖衣厚着呢。”
余丫把脸盆叫刘温厚接过,也乐呵呵的接过筷子:“谢谢姨父,一定好吃。”说着,便和刘温厚朝小篷走去。站在懈旁边,把苹果球插到红糖堆里,卖力的朝过往的车辆招手:“红糖咯,红糖,补气活血甜滋滋,绿色无公害,吃了还想吃的红糖咯。”
推着车,骑着车路过的行人都善意的笑笑,也是,现在哪个村没个制糖厂的。所以余丫也是看到有絮车啊,小汽车才喊。
果然工夫不负有心人,‘滋滋--’一辆小汽车停了下来。
余丫赶紧颠着脚尖凑到窗口:“同志,卖点糖不?”
车里面的人本来想问个路呢,一看这粉嫩嫩,胖乎乎的小女孩凑过来,还‘同志’呢,乐了,也凑趣到:“小朋友,你在这里卖东西怎么行啊?你不怕变成资本主义啊?”
“我自己家种的,又不是资本家种的,怕什么。”余丫鼓着脸,很不服气:啊呀呀,我都忘记了这茬了,老天保佑啊,别来抓我啊,我还要卖钱啊。
“呵呵呵,别逗孝了,孝懂什么。”后面的中年人笑到,看着一副小大人样的余丫,饶有兴趣的问,“小妹妹,你这糖怎么卖啊?”
余丫竖起干净的小手指,一本正经的说:“伯伯,一块钱一斤。你闻闻,刚出锅的喔,香吧?我们村是红泥,红泥产红糖,最香不过了。不信,你尝尝。”说着,蟹一样水汪汪的看着中年人。
中年人打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