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部和小学部在一起,和高年级的初中部高中部隔了一条清可见底的小河。一路平坦,路边矮小的花草郁郁葱葱的,偶尔还有几个木雕的小人偶或蹲或站的座落在花草丛中。一路的小护栏上用彩色的油漆时不时的写着字母或是简单的汉字,花花绿绿的,童趣的很。余萌跟着零零散散的人群前进着,渐渐的,耳边就传来了低语声,‘哟,个子好高啊,吃什么的啊’,‘啊哟,鼻子怎么这么挺啊’的。余奶奶开始还会看几眼余应礼,见儿子还是慢慢悠悠的,急了,一把拉了余萌就往前凑:“在哪在哪,我看看。”
波特夫人不高,但身材匀称。金发蓝眼,直鼻大嘴,白皙的皮肤,温和的眼神迎接着像小老鼠似的躲在父母身后的小朋友们;家长们也含蓄有礼的看着她,甚至有些还恭敬的很。
“hi。”波特夫人只管迎接新生,然后对着学生父母笑一笑,后续的事由其他老师接手。
“hi。”余萌也很自然的打招呼,乐眯着眼看着她:久违了,好有勇气,爱心的老外。毕竟现在的中国可不同十几二十年后的开放,如果没有胆量勇气,足够的爱心,怎么会留在全然陌生且循规蹈矩的异国他乡呢。
余萌一开口,余家老小和刘温厚一起回头,好像看火星人似的看着她。余萌一惊,挠头:“她,她说,说的呀。”
波特夫人‘hi’了一早上了,大多都是点头致意,没想到居然有人回应,激动了,拉着余萌的手,笑:“小朋友,你好啊。”饶舌的汉语半土不洋的,不过还能听的懂。
“你好你好。”余萌红着脸,点头:这老师好热情啊,土鳖了这么久,刚进城就这待遇,还真有点不适应。
“我也好,我也好。”余果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和小姐姐抢人玩。这不,一个小跳,蹿进波特夫人的怀里,扭屁股。
波特夫人好像很受宠若惊,激动的摸着余果的脑袋,亲吻,“oy baby.”的笑。说实话,这新入学的小童鞋都是刚出家门的,生疏害怕总是难免的。偶有胆大的,也是拉着父母东瞄西瞅。像余果这种异类,简直是从火星上来的。
余爷爷余奶奶显然很满意孙子的大气,不认生,笑呵呵的教导孙子:“果果要说老师好,来,老师好。”说着话,眼却一个劲的盯着波特夫人瞧,好像x光似的。余萌知道,他们准备好好瞅着,回去好和邻居讨论去。
余应礼看女老外一点也不避讳,嘟着大嘴亲自己儿子,居然还是嘴对嘴的。一张老脸慢慢的红了,涨着脸扭头。
波特夫人很热情的抱起余果,亲自带去报名填表。余爷爷余奶奶忙屁颠屁颠的跟上,余应礼搓搓鼻子,没办法,只好吩咐余萌和刘温厚站在花坛边先等着,去给小的报上再给两个大的报。
“小丫,女波特很好说话的。”刘温厚捅了捅余萌的胳膊,小声,“男波特的嗓门很大,跟小喇叭差不多。上次我站在他边上,啊哟,回家了耳朵还嗡嗡的呢。”
余萌半抬着头,看喋喋不休的刘温厚:脸变小了些,声音也变沉了些,个子比自己高出一个多头了,喉结像小桃核似的滚来滚去,不疼吗?
“喂,你看我干吗?”刘温厚说了半天,没人回应,低头一看,余萌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脖子看呢。
余萌被刘温厚一吓,反射性的白他一眼,小声的问:“小刘,你这东西,隔着皮肉不痛啊?”说着话,顺手戳戳小刘的喉结。青春期来了,变的奇怪多了。外人面前更沉默了,就在自己和果果面前像只老母鸡似的,呱呱个没完。
“要你管。”刘温厚看了看四周,红着脸,快速的揉搓余萌的脑袋,把刚抓起的小辫子搓的起毛毛。
“死八公,快松手。”余萌一手护着脑袋,一手推了毁坏自己形象的小刘一把。
刘温厚没留神,被推了一个踉跄。
“唉哟。”刘温厚的身后传来一声娇喝。
余萌一看,哇,美女:吹弹可破的小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的眨着,秀气的眉毛因为突来的碰撞皱压着,嫣红的小嘴吸着气,乌黑的麻尾垂在一侧。白色印花的小连衣裙修身,可爱,白色的翻口小袜,黑色的皮鞋,是个会打扮的美女呢。
“哇,美--同学,撞痛了吧?!对不起啊。”余萌小跑两步,一把推开刘温厚,拉着美女的手,轻捏:哇,软软的,好舒服啊。
刘温厚也皱了皱眉,不说话。
美女轻踩了踩,瞪了余萌一眼:“撞你试试。”抽出被余萌抓着的小手,‘哼’了一声,走了。
“什么人啊,我又没有用力,小气样。”刘温厚也白了美女的背影一眼,不满。
余萌配合的点头:“有性格。”美女嘛,没点性格就不是玫瑰了。
又等了一会,余应礼抱着余果过来了,余爷爷和余奶奶‘喔喔,呀呀,好好’的和波特夫人哈啦着,精神格外的好。“走吧,给哥哥姐姐报名去,明天果果就和哥哥姐姐一起上学咯。”余应礼举着余果的小手,边走边笑。
波特夫人送到小木桥边,和余家众人道别:“byebye,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