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回京述职休整,今早在南郊山里钓到几来条罕见的山鲤鱼,说是鲜嫩肥美之极,特意送来孝敬给了王爷,王爷想怎么吃?”

如今西边局势甚稳,镇西将军是携了大捷报归来的,卓皇叔心情甚佳:“替本王送去燕质子府。”

还送!无念心有不忍:“留两条给您熬汤罢?”

“今日难得清闲,不如提了鱼走一遭,上质子府用餐?”

无念犹豫:“早知小的下午先过去通报一声,人家好歹有个预备。”冷不丁杀过去,那破小孩万一溜去大理寺玩了可怎么弄?

“无妨,质子府的餐食无论什么时候都好得很,本王今日正巧些胃口。”

无念又不敢解释,提鱼随皇叔一道去了质子府。

喜望见着无念:“无大人怎么来了,太子这几日下学颇早,一回来就直喊困,一头栽回卧室便蒙头大睡,说是今晚也不吃饭了,谁都不许喊他。”

无念指指身后,喜望一见人,吓一大跳:“摄政王也来串门……”

无念催促:“还不快唤太子起身?看看王爷带来的是什么,鲤鱼上门,这可是吉兆,主人不来亲迎怎么成?”

卓颂渊斥道:“无念,不可!”又问喜望,“太子身体可是不适?这些日子见他白日总是犯困。”

喜望陪笑道:“当无大碍,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呃,奴才是说,太子若是知道是王爷至此,必定无心再睡。奴才这就去唤太子起来。”

喜望欢天喜地跑去唤人,却是哭丧着脸急奔回来,腿都立不直了:“不……不好了,太子……他不见了!”

喜望先去敲了回隔壁宋福气的门,可闽质子根本不在府上,闽皇即将访京,宋福气跑去闽皇行馆打点他父皇入住事宜去了。

隋喻惊惶失色,几乎将府内翻了个,就差将岳麒麟的红皮小花生也扒出来瞧一瞧,自然没能找见岳麒麟的影子。岳麒麟就像是凭空蒸发,此事简直离奇到了极点。

卓颂渊心急似焚,唤无尘去禁卫营又急拨了两支禁军,连同府上这一支,开始全城搜索燕太子的下落。

又唤来无念,悄悄嘱咐:“去恩觉寺看那燕僧可还在寺内,不要惊动旁人,一切以燕太子安危为重。”

他自镇守质子府,揪心守候岳麒麟下落。

**

此事须得追溯回前天晚上。

一场伤寒来势汹汹,薛云鹏病去如抽丝,抽到第六天,也就是前晚,方能从榻上爬起来饱餐一顿。

这头刚吃饱,不速之客便登了门。刘头跑来告诉他,外头有个小禁军求见。

薛云鹏还道是守恩觉寺的禁军有要事相报,难道老和尚出了什么幺蛾子?他病病歪歪靠着凉榻,要刘头将人带进了后堂。

可那小禁军立在他面前。连礼都不知道行一个。装扮也十分滑稽,身上的禁军服分明已经是最小号,套在这人身上依然显得衣袍太大而他又太小,仿佛随时都要从袍子里掉出去了。

薛云鹏抬眼望见那双促狭灵动的眼睛,即刻了然,却无端心慌:“刘头你什么眼神?此是贵客,还不快请上座!”

薛大人阅美人如阅浮云,此刻小丫头跟前心慌,绝非只是因为忧心自己这副病容不甚好看。

一会儿还不知如何打消燕太子见和尚的念头,薛云鹏暗自有些英雄气短:

颂渊惹来的桃花债,他倒好,一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笃定相,安安生生当他的什么劳什子叔叔。薛大人在病榻上也没闲着,隐约听闻皇叔那头如今是送吃送喝,有礼有度,谁说那家伙不识风月?

我玉树临风花见花开的薛大人,自问从来不辜负一位女子,为了你卓颂渊,今夜却偏得在这里唱白脸,怎不教人肝肠寸断!


状态提示:24南来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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