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浅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安心说道:“你老公出事的水库在哪?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安心急忙站起来,追上周浅:“那个水库在郊区,离这里还挺远的,我开车来的,带你们过去吧。”
我们坐上了安心的车,安心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开车速度却一点都不比男人慢,我在后排坐得心惊肉跳,周浅在副驾驶室却是一脸淡定。狂奔一个多小时以后,车子在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停下了。
我们下了车,眼前豁然开朗,在我们面前五六米处,是一个小型水库。虽是冬季,但水库对岸的山头上,植被还是郁郁青青。我深吸一口气,一口凉风灌入肺部,这一口透心凉,让我这在城市呆久了的人,直呼过瘾。
周浅却没我这么悠闲,一下车就麻利地勘查起周围的环境来。过了一会,他走回到安心面前:“你老公的车是从哪里冲下水库的?”
面前的水库不是很大,三面环山,西面是一道堤坝。水库北面的山脚下,修有一条十来米宽的公路,也正是我们所在的位置。公路往外两米,就是水库。因为是冬季,水库水位较浅,水平面距离我们所在的位置,也有个五六米的的距离。
这条公路并不算歪斜,但也不算笔直,依着水库本身的形状,稍稍向外凸出。安心的车,正好停在凸出的这一段公路上。
“就是这里,从这里冲下去的!”安心触景伤情,眼眶红了起来。
“是从那边开过来,然后从这里冲了下去么?”周浅指着我们的来路问道。
安心擦了擦眼睛,点点头。
我回头看了一下,沿着我们过来的的左边,到我们停车的位置为止,公路都是笔直的,但是到了我们停车的地方,就得向左转弯,不然就会直接掉进水库里。
对案发现场有了直观的感受之后,我淡淡地想:“这个转弯还是挺急的,钟卫民若是喝了酒开到这里,一时不注意掉了下去,也是挺有可能的。怪不得警方不愿重新调查钟卫民的死!不过反过头来说,钟卫民若是被人害死的,那么选在这么一个地方将钟卫民杀死,并将谋杀伪装成一场意外的凶手,还真是可怕啊!”
周浅沿着公路走来走去,仔细地在地上寻找着蛛丝马迹。安心站在一边,正一脸紧张地盯着周浅。
周浅来回几遍之后,站到公路凸出之处,看着面前的水库,陷入沉思。
“安心女士,安心女士!”我叫了安心两声,但她的注意力都在周浅身上,对我的呼叫没有什么反应。
“安心!”我蓦地提高了声音,周浅依旧在对着水库沉思,我怀疑这时候走到他的身后,可以随随便便地把他推进水库里。安心却是吓了一跳,回转过头,将一双探寻的眼睛对向了我。
“能跟我们讲讲警方的调查结果吗?”我淡淡问道。
“哦!可以!”安心回过神来,“警察跟我讲过,我听后怕忘记了,就给记了下来,那份调查报告我放在车里了。等一下,我马上拿给你!”
安心去车里一阵翻找,递给我一份文件。虽然我对钟卫民撞死木木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但安心的这一份细心,还是让我心中一动。我接过文件,看了一遍,基本了解了警方的调查结论。
钟卫民是被活活淹死的。
面前这水库名叫青羊水库,水深有个十来米。钟卫民连人带车掉进水库之后,都没能从车里出来,就被淹死了。
警方做过尸检,除了发现钟卫民的体内酒精浓度很高以外,没有其他可疑的发现,体内也发现没有药物残留的痕迹。
根据车辆受到库水撞击的损坏的距离,以及车辆在水库中的位置等方面综合计算,钟卫民驾车冲入水库之时的速度起码在八十码以上,且在冲进水库之前,钟卫民应该失去了对车辆的控制,因为根据钟卫民的车在公路边留下的车胎痕迹来看,他根本就没有刹过车,就那样地冲进了水库,奔向了死亡!
钟卫民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外伤,只有一些淡淡的擦伤!这是因为他系着安全带,车辆入水之时,安全气囊也很快弹出!
警方询问过当天晚上和钟卫民一起吃饭的人,都证实钟卫民当天晚上喝过酒,虽然没有醉酒的迹象,但也是情绪低落,沉默寡言,跟平常那个能说会道的钟老板很不一样。
据上,警方认定钟卫民是酒后驾车,意识不清,经过水库旁的弯道之时,没有反应过来,以致于冲进水库,溺水身亡!
看完这份详细的调查报告,我心中一叹,看来钟卫民的死,的确是个意外。他酒后驾车撞死了木木,却不吸取教训,自以为找人顶罪,逃脱了罪罚,就可以逍遥法外。却没想到,天道昭彰,轮回报应竟来得那么快!
上一次酒后驾车害死了别人,这一次却把自己的命给搭了进去!
周浅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路边,我走过去,将调查报告递给他。他快速看完,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你…你们…能告诉我,你们的判断么?卫民他,是被人害死的吗?”安心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声音有些颤抖。
“这个…”我看了一眼周浅,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一边思考,一边斟酌着话语,“警方的调查报告挺详细的,你老公的死…我觉得…应该是个意外…”
安心的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我续道:“不过…也不能百分百确定…也有可能是个谋杀…”说到后来,我自己都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