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止朱建潮很疑惑,我也有些疑惑。下楼梯的过程中,我问周浅:“你好像对那个朱建潮很感兴趣,你怀疑他?”
“怎么?被你看出来了?”
我翻了翻白眼:“你表现是我这么明显,傻子都能看的出来。我们从一楼问到四楼,都是站在门口问的,你怎么突然想要进到人家房间里去?要知道他当时只开了一条门缝,万一人家房间里睡着女人呢?”
“我其实是突然对他产生了好奇,想要打探清楚!”
我说:“你看人家长得丑,就产生了好奇,就觉得人家可能是凶手?周浅,我记得你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吧?”
周浅摇了摇头:“我没有怀疑他。我想进他的房间,一是因为高度和角度的关系,这幢楼里能清楚看到陈娇娇房间情形的,只有朱建潮那个房间。我想实地观察一下。”
我说:“应该不止这么一个原因吧,刚才朱建潮还没回答,你就说要进人家房间了。”
周浅点头:“不错,还有一个原因。你有没有注意到他左手腕上的手表?”
“手表?我没印象了。”我回想了一下,想不起来朱建潮究竟有没有带手表。
“当时他的手放在门框上,让我看到了他戴的手表。那是卡地亚的一款机械表,价格不菲。”
“多少钱?”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表起码要七万!”
“七万?”我惊讶地叫了起来,“他要戴得起那么贵重的手表,怎么会住在这么差的地方?”
“这也正是我好奇的地方。”
“周浅,你没看错吧?也没看你戴表啊,你什么时候懂手表了?”
周浅得意地道:“要成为大侦探,不仅得知晓天文地理,还要懂得人间万物。我最近一直在恶补各种知识,这表嘛,自然了解一二了!你若是想知道,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这世界上各种名贵不名贵的表。就拿朱建潮带的那个牌子卡地亚来说吧,它分为…”
我连忙拦住他:“好了好了,我相信你的判断行了吧,你不用费时间给我普及知识,我们还是查案要紧。你刚才给朱建潮留名片,是觉得他知道些什么?”
周浅说:“现在还很难说,我只是觉得这个朱建潮有些可疑。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房间里的窗帘,又厚又重,材质也很好。按理说,他的房间属于附近房子的最高点,并没有必要安装这么厚的窗帘,而且他一个大男人,还怕别人偷窥么?”
我说:“可能人家睡觉怕光,所以安装这么厚的窗帘。”
“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只不过一个单身男人住在顶楼,自己出很多钱,在出租房里装一个名贵的窗帘,我总觉得有些怪异。而且,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衣服,版型和牌子都不错,买来价格应该不会便宜。再联系到他戴的手表,我觉得他的收入应该很可观。以他的收入,居住到更好的地方,并不是什么问题吧?可他却在条件不怎么好的新云村住了一年多,所以我在想,他会不会是因为在这附近工作,不想跑来跑去,所以才住在这里。因此,我问他在哪上班。”
我沉吟道:“听你这么一分析,这个朱建潮是有些奇怪。很可惜他只说在证券所上班,并没有说在哪个证券所上班…”
周浅笑了下:“虽然他没说,但我已经知道了。”
我奇道:“这你都知道?我怎么不知道?”
周浅叹道:“哥,你观察要是仔细一些,应该也能注意到的。在朱建潮房间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份文件,露出了一部分,正好是‘正鑫证券交易’六个字。”
我说:“正鑫证券交易所我听说过,好像是省内数一数二的证券交易所。”
周浅说:“不错。而且据我所知,他们在杭州的营业厅在文一路那边,新云村附近并没有他们的交易所。”
“文一路?”我说,“那离这边很远嘞!自己开车到这边,都要一个多小时了吧?坐公交车的话,花的时间要更久!这么说来,这个朱建潮的确很可疑。”
周浅说:“所以我们兵分两路吧,你去正鑫证券交易所,打探一下朱建潮是不是那里的员工。”
“那你呢?”我问。
“我嘛?”周浅轻笑一声,“我去会会我们的老朋友,打探一下消息。”
听他说到我们两个的老朋友,我心中不禁浮现出包小科那瘦瘦小小的身影来。自从月饼案后,我再没见过他,只是从周浅口中,听到过一些他们一起破案的事迹。
不禁有些想见见他了。
新云村附近的一个小饭馆,我和周浅又碰面了。
早上分开以后,我去了文一路上的‘正鑫证券交易所’,费了好大一番心力,这才打探出了朱建潮的身份来历。
朱建潮的确是‘正鑫’的员工。
等我搞定这一切,赶到新云村附近的小饭馆,已经是正午了,我肚子饿得咕咕叫,差点累成狗,但周浅却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
我心中不爽,叫道:“周浅,我上你当了!”
“哥,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忿忿不平道:“去打探朱建潮身份这件事,应该你去的!”
周浅无辜道:“我又不是警察,去人家证券所问,人家也不会告诉我啊!”
我怒道:“那我也不是警察啊!我去人家就会说了吗?”
周浅一本正经地对我说:“哥,你不一样的,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不是已经查出来了么?”
周浅这么一顶高帽子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