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成只怕都还不止。”罗英嫡苦笑一声,眼前不知何时却是已然幻化出一片虚影。虚影中,无数妖族以肉身硬抗人族修士飞剑却毫发无损,那一众妖王在天上虽然被无数高人围攻,可看着地上被妖族大军淹没的人族联军,却是哈哈大笑。
罗英嫡不敢再往去想,只得痛苦的闭上双眼,以一种极虚弱的语调道:“我人族一众修仙互相斗的多了,因为惜命,是故便渐渐由近身相争渐渐转为现今的法术、剑气相斗。便是我们在打造飞剑时,都是以强化剑气为首要,飞剑本身质地却不大在意。”
罗英嫡说到此处,却是不自觉垂头微摆,语调更显无奈,道:“若是未有妖族现身,其实此种战法倒也算不得错。只可惜如今妖族现实,这些妖族都是禀天地戾气而生,一具肉身早已经被那戾气炼化的如钢似铁。”
罗英嫡说到此处,那厉红珊便恍然大悟道:“是故我们以剑气攻击这些妖族,根本伤不了他们的肉身。除非和英嫡你一般,以剑术引动天地之力攻击过去。”
罗英嫡点头道:“不错。实则我那一套《九天神雷正剑》已然算不得剑术,应当算是引动天雷的咒语,每一招每一式便是引动天雷的一个符箓……”
说到此处,罗英嫡忽地精神一振,面上却是也露出恍然大悟神情道:“我便说这《九天神雷正剑》怎得这般难练,原来是我理解错了。这九剑便等若是九道符箓,而我却只是将之当做剑法,自然便难以使出了。而实则,我只需以我体内真元引动天地之力便足够。所以,我这《九天神雷正剑》与其说事一套剑术,不如说是一本道诀,我却是被那个剑字迷惑了双眼,却未看清它的真面目!”
说到此处,罗英嫡却是转过头来向厉红珊道:“今日若非得你提醒,只怕我还不知道要合适才能参透此间奥秘,红珊你不愧是我的贤内助!”
罗英嫡适才说了一大通,什么天地之力,什么剑术道诀,厉红珊听的是半懂半不懂。可是罗英嫡最后“贤内助”三个字,这女子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甚至恨不得能刻在心里。
不过这女子也甚是有趣,平日里头只恨不得罗英嫡天天能夸赞自己几句,可这会儿真得了这天大的夸赞,这女子却又躲开一旁,道:“我不过是胡言乱语几句,哪有什么功劳。咱们不说这个了,你却是继续说先前的吧。”只是说话间,这女子笑的便是连眼也看不着了,可想她心中雀跃之情。
见这女子如此模样,罗英嫡不由也是微微一笑,点头应道:“那咱们就不说了。”
厉红珊见了,心中一定,随即便转开头去看向场上。
此时场上两人似乎也依然察觉到剑气无用,开始用起法术来。只是这两人也不知是否疏于法术一道,不仅施法缓慢,而且威力也甚是不足。
见得如此,厉红珊便叹气道:“这两人若是不退,只怕也是一个死字。只是眼下无数人盯着这里,又有谁敢后退一步?便是真的战死,说不得还能放进祖墓,可若是后退了,只怕便是连列祖列宗也不敢见了。”
罗英嫡却也是叹息道:“说来也非是这两人之罪,终究还是这妖族来的太过突然,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如今咱们能以斗将之法,慢慢摸索对付这些妖族的方法已然算得上是上佳之策,否则若真是军阵一起,只怕便是死伤惨重。”
说罢,罗英嫡又无奈道:“实则那些掌门们也很无奈,门下弟子这般牺牲,谁不是痛在心里。只是谁都知道,眼下不想出一个对策来,只怕随后死伤只会更多!”
说道此处,罗英嫡将手指向那一众旁观的梅山妖圣,道:“我等当前大敌,非是这些草头王一般的大荒山妖圣,而是这只突然现身的妖族大军!如今种种,都是在为日后与这只妖族大军决战做准备。所以我那一战看似斩了一个妖王,重伤了一个妖王,功勋卓著,可实则于我人族并无多少益处。”
罗英嫡此话方落,不想天上却是忽然有人接话道:“不想罗少侠竟已然能看得这般境地,当真是教老道汗颜。”
“我不过是外出看会戏,怎的接二连三的来人?这回又是谁来了?”
罗英嫡心中带着疑惑向天上看去,却发觉那百丈高空一个白须飘飘的老道士正立于云上,驾云缓缓落下。罗英嫡不认识这道士在谁,却也看得出这人身上气质雍正,一派渊渟岳峙的气势,比之峨眉诸人更有“道”气。
罗英嫡恭敬道:“英嫡带伤在身不能行礼,还望前辈海涵。不知前辈尊讳,英嫡如何称呼?”
这道人也如鹫姥一般仔细检查过后,才叹息道:“罗少侠此番伤势不轻啊。”
罗英嫡闻言心中不禁有些不悦。
倒不是罗英嫡觉得这人说他伤势如何,而是这人面上神情与那阴弘化、道济、蔺学如、鹫姥一般,都是叹息之色。罗英嫡下意识便以为这道士与那些人又是一般无二,自然并没有好印象。
只是罗英嫡却还知道尊老爱贤,是故不敢将心中不悦表露脸上,只是道:“在下伤势如何不敢劳烦道长记挂,只是不知道长此番来意为何?”
老道人却似是未听出罗英嫡语气中的生硬,反而乐呵呵道:“少侠伤势自然用不着老道士记挂,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少侠如今种种,不过是前事之果,却也是后事之因。其后种种,冥冥中自有天意安排。”
听这老道士一通云山雾罩般的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