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向那移动,不想脚下的沙里有一个森白的骨架,那露出沙地的白骨拌了他一下,他趴在地上又昏了过去,这一次没有再爬起来。
沙洲城里还是一片安静祥和,这里的孩子因为这里独特的风车文化变得特别懂事。这样的良性循环让沙洲城每座民宅之上都插满了很多小风车,这也让沙洲城角落一间房顶没有风车的房间变成有些尴尬,有些落寞。
这家的孩子确实很调皮,很不招人喜欢。这并不是他房顶上没有风车的原因,他是孤儿,他没有亲人。所以,没有人会帮他做风车,也没有小伙伴愿意和这个脏兮兮的小孩玩,但是没有人敢欺负他,因为他敢在被大孩子欺负之后闯进这些小孩子的家里摔东西,甚至敢烧了他们的房子。所以,每个大人都约束自己的孩子不要和这个小孩玩,但也不要去惹他。
他叫卢卡,他的父母生前喜欢叫他卡卡。他在别人面前从来不流泪,在暗地里也不留。他从远处看到所有民宅上都插着小风车的时候,他心里有了一个蓝图,他房顶上不需要很多小风车,只需要一台就够了,一台巨大的风车,它家房顶的那台大风车将会成为这庞大的风车群里的王!
他规划了很久,首先风车的柄不能是一根小木棒了,需要一根又粗又长的树干。因为这么大的风车单单房顶已经不足以承受,这个风车的柄必须穿过房顶,扎进自己家的地面上。所以他一个人带了很多食物和水走出沙洲城,手里握着一把已经磨得很锋利的柴刀要去很远的树林里找到他想要的一根树干。
他长得有些瘦小,但是衣衫下的肌肉很结实。即便如此。他也不认为自己能一下就把那个巨大的树干抬回家,所以他带了很多干粮。他是想把那根巨大的树干一点点拖回家。他自信满满地走在荒漠上,似乎已经看到那台巨大的风车已经在自己的屋顶上缓缓转动。
他笑着,然后便皱起了眉头,因为他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他环视四周想找到是什么东西那么臭,然后便在一个巨大的骨架下看到了一个满身沾着细沙的人。他吓了一跳,把手里的柴刀护在胸前,慢慢走了过去,用柴刀碰了碰他。没有反应,他用手放在他的鼻子前,还有很微弱的呼吸。卢卡长呼了一口气,因为他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和一个死人在一起。死人其实不可怕,但是对一个小男孩来说一个死人便意味着在他身边有一只鬼,鬼怪的东西永远是孩子们最害怕的东西。
活人就不同了…
卢卡最后还是没有能拖一根巨大的树干回家,而是把这个半生不死的人半拖半背地弄回了家。卢卡的家和他脏兮兮的外表不一样,他的家一直是他母亲去世前的样子,每次他回到这个家他就在心理告诉自己我不是孤儿,我一定可以活得更精彩。卢卡把这个人放在天井里,然后便出门跑到那个离自己家不远的大夫家敲开了大门,那个大夫有一个女儿已经出嫁,嫁到了很远的地方难得回来一次。所以他对卢卡还不错,他看到身上满是血迹的卢卡吓了一跳,忙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卢卡说道:“孙爷爷,你知道一个人身上很多伤口而且已经化脓了该怎么办?”
“赶紧用药水消毒呀。”这个叫孙爷爷的大夫说道:“伤口化脓了就很危险了,你是不是救了个人?赶快带我去…”
“不是的…”卢卡说道,他没有钱去买那些贵重的药水,也没有钱拿药,孙爷爷已经挺照顾自己了,自己不能再麻烦他了,他说道:“我是刚才看到一只快死的猪,我想要是遇到的是一个人我该怎么办?”
“那就把伤口洗干净以后用硫磺或者用酒…”孙爷爷说道。
“万一那时候身上没有带硫磺和酒怎么办?”卢卡又问道。
“那就用沸水烫,或者用火。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孙爷爷说完,卢卡就飞奔而去。
他回到自己的家,那人依然像死尸一般躺在天井。卢卡端来一盆水,可是真正想把这个人洗干净的时候便发现这真的很难,因为那身衣服已经和他的皮肉粘连在了一起。不知道该从哪下手,就算拿来了剪刀也不知道该从哪剪,最后他直接把那盆水浇在他身上又去拿了一盆热水开始擦拭那些脓血,然后慢慢将他的衣服脱掉,然后用热水将那些脓血擦掉,一切都擦干净了但是那些伤口依然乌黑淤青。
卢卡拿来一个火把放在就在他身上,只是烧了半天效果并不好。卢卡心一横,将家里的火钳放在火里烤得通红的时候拿出来直接放在他的伤口上,空气里弥漫着一阵烧焦的味道。很久之后卢卡长呼一口气站了起来。地上这个人已经变得焦黑得像一块炭一般…
他在自己的房里铺了一个毯子把他放在房子里,他其实心里并没有底,或许在今天晚上他就会死了。所以他不敢在自己的房子里呆着,他胡乱地吃了点东西就跑到他父母的房间里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吴忧从黑暗中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想来自己是被人救了吧。他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些异样,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上已经结疤,不过疤痕乌黑。然后他便看到了走进来的小男孩,小男孩兴奋地说道:“你醒啦?需要吃点东西么?”
“有酒吗?”吴忧轻声说道。
卢卡有些为难地说道:“我没有钱…”
“我的衣服呢?”吴忧四处看了看,卢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