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先是缓了一瞬，随后对白楚涵道：“老大，这怎么办，这小子谁啊，居然在这个当口冒出来！”
他对着来人的背影仔细分辨，却迟迟认不出，感觉不像是北城的人。
难道，是柳欣秀在欧洲的老情人？
锦城心里翻着嘀咕，向白楚涵请示，“老大，我们是过去，还是在这里等？”
“不着急，听听他们说什么。”白楚涵十分淡定，顺便为锦城解密，道，“那个男的是李凯达的儿子，李天。”
锦城的眼睛瞬时睁大，说话也结巴起来，“他他他他，他是李凯达的儿子，那他看见柳欣秀岂不是岂不是……”
岂不是恨得紧咬后槽牙。
要说柳欣秀涉嫌杀死方砚南父母一死，还没用确凿证据，可李凯达死的时候，柳欣秀就在他的边上，这件事确凿无疑。
虽然当时李天还小，但是他现在已经长大了，对于这件事，或许有很多自己的思考。
“就是你！”只见李天与柳欣秀面对面站着，怒气腾腾地瞪着她，手指不客气地指着她，“就是你害死了我爸爸。”
面对昔日旧情人之子上门寻仇，正常人大抵会带着些许愧色。
但柳欣秀一点也不慌，她轻松抱着双臂，偏着头道：“你说是我害死了你爸爸，你有什么证据。”
语气轻描淡写，仿佛是在谈论今天是天气。
“我怎么没有证据！”李天气得浑身发颤，“当时就是你和他在一起，很多人都知道，从那之后，你就消失不见了，再后来……再后来……”
李天大抵是想起了父亲的惨死，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下去。
柳欣秀懒洋洋地接嘴，“后来什么，你既然有证据，你为什么不去报警抓我呢。”
她媚眼横视，隐隐挑衅。
是啊，眼见为实又为何，到底过去那么多天，没有真凭实据。
李天能耐她如何。
柳欣秀此刻有恃无恐的姿态，像足了一个无赖。
李天胸口轻轻起伏，指着柳欣秀道：“你卑鄙！就是你！”
“小朋友，指证别人是需要证据的，你说是我就是我啊。”柳欣秀的高跟鞋轻轻点在光滑大理石地板上，清脆悦耳，她的长发被高高盘起，隔着些许距离，白楚涵也能看清她的天鹅颈。
她的天鹅颈雪白，线条好看，与沈妩一模一样。
“有人看见就是证据！你别想着抵赖，我一定会找到新的证据，到时候，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李天声音激动，脸色渐渐也开始涨红。
白楚涵有些诧异，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李天这么激动。
从前在乌国，李天给人的感觉一直是非常好说话的公子哥，何曾这么疾言厉色。
看来，李凯达的死对于他而言是十分沉重的伤害。
“小朋友，我拜托你认真想一想，如果真是我害了你父亲，你母亲能够放过我？”柳欣秀扯着嘴唇笑，殷红的唇加上迷惑人心的眼神，让白楚涵都有些恍惚。
这个女人，还真会给自己找借口。
也不知道李天会不会上当。
白楚涵又看向李天。
没有让白楚涵失望，李天没那么好骗，他瞪着柳欣秀，“就是你，你休想拿我母亲说事，她不懂事会被你骗，我才不会！”
白楚涵心下一松，看来李天全面接手家族业务之后，多少变聪明了。
“好啊，那你就去找证据吧。”柳欣秀大概是见狡辩不过，也不再瞎扯，“你找到证据再来和我谈吧，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
说着，她转过头，看向白楚涵。
“我现在要和我女儿，说几句母女之间的体己话。”
原来，她早就看见白楚涵了。
白楚涵有些诧异，但很快就冷静下来，柳欣秀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连人在偷听都不知道呢。
李天看见白楚涵，脸上的怒气噌地更甚，他走过来，道：“是你，当年你就在场，你说，是不是她杀了我父亲！”
白楚涵很想点头，但，她当年也是在房间外，看见的那些东西，也不确定就是真实的。
尤其是又想到躺在医院里的沈妩，她眼神闪了一瞬，轻启粉唇，道：“李总，你冷静一些，那些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再者说，就算我看见……”
“你是要包庇她！”李天大声地打断白楚涵的话头。
将白楚涵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