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锦城语凝。
元容雅扯了扯裙摆，她这几日都在家里，穿着也很随性，褪去繁复的衣裙，只剩下简单干净的居家服，看上去，少了几分厉害的锐利，多了几分邻家气质。
这样的她看起来更平易近人，也更让人忍不住想保护。
锦城看着她，有些不甘道：“我知道你喜欢方总裁，看见他和老大在一起不好受，但是，人总要往前看，不是吗？”
“呵。”元容雅笑了声，冷冷地勾了勾唇角，点头道：“是，该往前看。”
如果是从前，她或许会憋着一股劲和白楚涵较劲，但现在她已经开始放弃，这一份放弃无关是否甘心，而是她不得已。
她现在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站起身来，看着锦城，露出一个久违的微笑：“我真的没事，你回去吧，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你是个好人，只是以后不要再靠近我了。”
“你……你什么意思……”锦城的脸上闪过慌张和忐忑，他听得懂元容雅说的每一个字，但连起来理解却觉得那么难受。
她是在拒绝自己吗？
元容雅不言，依旧是静静微笑，似乎是想以这种方式保全他们彼此的颜面。
“我明白了。”锦城笑着点点头，他怎么会不懂呢，只是他的心是那么痛。
痛得快要死掉。
他曾经以为，只要他在合适的时机出现，接受她的脆弱，保护她的尊严，给予她温柔的承诺。
她心中那杆天平多多少少会偏向自己。
可是，事实却不如人意。
原来，他做了这么多，都抵不过别人什么都不做。
大概是笑容过于勉强，他嘴唇扯了扯，慌忙道：“那，我走了，我们有缘再见。”
说罢，他像是逃一般离开了元容雅的别墅。
一声关门声，很快就归于虚无。
元容雅孤零零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个房子的她当初搬出来住时精心选的，旁边连着一个小竹林式的园林，瞧着颇有一种干净高洁的意味。
颇像古代那些君子的住所。
而她从前确实也是那般行事的，每一件事都做得问心无愧，对待每一个人都有礼有节。
但是她得到了什么呢。
母亲死于非命，父亲欠下赌债，弟弟……呵……她疼爱了多年的弟弟竟然帮着凶手来哄骗她。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是因为她品性纯良所以才找上她。
她不解。
总之，往后她不会像从前那般任人欺负了，她要用铁血手腕为自己为容氏扳回一城。
这一次的招标会，大概就是一个机会。
她想着，眼神里的灰暗一扫而光，露出与豹子类似的凶狠目光。
她伸出手，轻轻往旁边摸了摸，摸到自己的手机，流畅地解锁拨号。
电话很快就接通——
“小七。”元容雅也是此刻才听见自己的声音，许久是太久没有好好说话，嗓音竟然沙哑地厉害，但此刻也顾不上太多。
“我在呢老大，怎么了？”小七殷勤地回答。
“去欧洲那边的准备做好了吗？”元容雅问。
小七赶紧回答：“做好了，只等老大你一声令下，随时可以出发。”
“国内除了我们，还有谁去？”元容雅问，如今招标会在即，之前藏起来的所有动静，在此刻已经尽数藏不住，很好打听。
“四大家族都去，另外还有一个新冒头的公司，不知道是做什么，总之很神秘，除了公司业务，别的一点也打听不到。”
“打听不到。”元容雅琢磨这这几个字，反问道，“是不是和白楚涵有关，我听说她也拿到了邀请函。”
小七连忙摇头，回答道：“不是的，老大，白小姐那边我认真了解过，她手下的公司没有做哪些业务的，所以，这个神秘的公司应该和白小姐无关。”
元容雅闻言，微微颔首。
看来北城还有别的能人，这一趟应该会很有意思。
“好，我知道了。”元容雅道，“你去安排吧，我们后天过去。”
小七答应下来，很快又觉得不对，继续问道：“怎么是后天，老大，我听说白小姐是明天过去呢，这种事情不是越早过去越显得有诚意吗？”
元容雅眼神里闪过一抹暗光，叹气道：“是啊，当然是越早去越有诚意，但我出发之前还有一件事情没做完，需要做完才能去。”
小七这才明白，立刻道：“好，我知道了。”
电话随之挂断，元容雅看着手机的小小荧屏，脸上的表情隐晦，眼神里的暗芒忽闪，不知在想什么。
……
次日，白楚涵和方砚南准时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