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回答，她注定是等不到。
柳欣秀看着她，过了很久，呵呵笑出声。
“你回去吧，今天就当没见过我。”
白楚涵若有所思地静了一会儿：“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柳欣秀回头看着她，好笑道，“你不是已经决定，放下前尘过往要和方砚南在一起了吗，你现在问我这些问题，是期待我说什么。”
“这根本是两回事。”白楚涵不悦道。
柳欣秀笑容不改，但眼神却有些凉了：“一回事，你选择站在方砚南那边，我们的母女情分就已经尽了，我和他之间是血海深仇，他……容不下我。”
“这明明是你造的孽，怎么就成了他容不下你。”白楚涵陡然抬头音量，她实在不知道，原来柳欣秀颠倒黑白的能力有一套。
“孰对孰错，孰因孰果，现在再去追究还有什么意思。”
“怎么没有意思！”白楚涵眼里闪动的光芒说不出是恼恨还是不甘，近乎是偏执地：“天理公道，事非黑白，这些事情本来就是需要一一辩白的事情，你害了这么多人，再做出一副全世界容不下你的可怜模样，你不觉得恶心吗！”
“你看，你说我恶心。”柳欣秀笑了，慢慢逼近她，“白楚涵，你刚刚还在问我，对你有没有母女之情，现在就说我恶心。看来，不管是关系再亲密的人，只要对方让你失望，从前的美好情深，就会变成喉中鲠刺。”
白楚涵：“……”
柳欣秀继续笑着：“现在你还想问我那个问题吗，你觉得还有必要吗。”
没必要，属实没必要。
白楚涵将情绪快速整理，她竟然因为幼时那些短暂的温情对柳欣秀有那么一抹余情，实在是可笑。
虽说虎毒不食子，但有些人，比猛虎更毒。
二人对视着，白楚涵忽然笑了，仿佛是盛满雪花的梅枝，簌簌抖落下来雪花，又冷又静。
“好，既然如此，那往后再见，什么情面也不必留了。”
“你留过吗？”柳欣秀佯装好奇地问她，“你不是早就选好，要站在方砚南那边吗。”
白楚涵唇齿生冷，淡淡道：“我要站在爱我的人这边。”
“爱你的人。”柳欣秀笑了两声，连连摇头，眼神里迷蒙着往事，似乎想起了什么，漫不经心道，“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一成不变的感情，他今天爱你，但他能娶你吗，方氏可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这话提醒得当，但白楚涵并不害怕，她道：“我相信他。”
柳欣秀的笑声更爽朗了，她不屑道：“你相信他，那你知道吗，欧洲首富凯瑟琳家族打算留他当女婿，明示暗示他还几轮，但他没有明确拒绝。”
这话说出来，显然是诛心。
白楚涵微微点头，道：“不劳你费心。”
她才不会相信柳欣秀。
二人聊到此处，已经是话说两清，母女缘分耗尽。
“你走吧，我让你走。”柳欣秀大方道，“你留下来，也拿不住我。”
这话说得不错。
今日柳欣秀身边高手如云，白楚涵奈何不了她，反而该担心自己。
晴喜打量着白楚涵的脸色，见她微微颔首，这才是推她出去。
临了，听见柳欣秀说，“下一次，再见到你，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白楚涵微微一顿，侧眸过去，森冷道，“谁不放过谁，暂时还不好说呢。”
……
出了大厅，白楚涵低声吩咐晴喜，“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要说。”
晴喜一愣，看着不远处如释重负的锦城，连忙问：“连锦城都不能告诉吗。”
“嗯。”白楚涵点头。
晴喜当下会意，虽然不解，却也点头。
锦城看到二人过来，帮着把白楚涵扶上车，安顿好后，立刻喜不自胜道：“老大，方总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