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野立马用手撑着地板想起身,但柳如烟却因为紧张绞的更紧,突如其来的快感令他缴械投降。

两个人还沉醉在这一刻攀上顶峰的快感中,沈甚的脚步声却越逼越近。

出,是出不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柳如烟心里那点慌张几乎不值一提,她甚至在短暂的几秒内预想出了沈甚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会出现的表情。

她当然是害怕的,只是有桐野在,她就什么也不用怕。

桐野立刻起身,环顾四周想找个地方躲好,但四周根本没有能容下他这个成年男子的藏身之处。

藏,也无处可藏。

眼看沈甚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意大利手工定制的皮鞋清晰的踏在地板上,一声声像是要穿透她的耳膜。

谁也没有先说话,屋内安静的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

“我跳窗走。”桐野张了张唇,无声开口。

说完,桐野随手将衣服套在身上,大步迈向窗口,衣角却被柳如烟攥住。

柳如烟冲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这里是八楼,就算他沿着空调外机爬下去,也太危险。

但桐野却撇开了她的手,他的危险和柳如烟相比,不值一提。

桐野正准备一个翻身跃出窗外,沈甚的脚步却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辉子的声音。

显然是辉子将他拦在了门口:“少总裁,您还是去前面休息一会儿等柳小姐吧,等她挑完首饰我再去叫您。”

柳如烟悄悄松了口气,连忙又一次拽住了桐野的衣角,心想外面这条狗在关键时刻多少还是有点用处。

沈甚不明白辉子为什么要阻拦自己,皱了皱眉:“都说了不用那么麻烦,我先试着还能节省时间。”

说完,沈甚绕过辉子就想去开门,手已经落在门把上,转了半个圈。

近在咫尺的距离,已经无计可施,她就像一条在案板上的只能任人宰割的鱼肉。

柳如烟在心里气的大骂辉子是个没用的废物,就连一个人都拦不住。

“还是等柳小姐一起吧,礼服是柳小姐亲自挑的,等她回来见你不当着她的面上身自己就做完决定了,闹脾气怎么办?”

辉子眼珠子转了转,他不擅长撒谎,就连借口都找的有些蹩脚,但眼下这已经是他能找到最完美的借口。

沈甚目光落在紧闭的门锁上,眼神炯炯,似乎想透过那扇紧闭的门看出些什么。

但柳如烟这女人向来是个恃宠而骄蛮横不讲理的,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确实是她的作风,于是沈甚的手从拧到一半的门把手上离开。

“咔哒”一声,被拧到一半的门锁又弹了回去,正如柳如烟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悄悄沉入平静。

沈甚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他懒得在这种时候和柳如烟闹的不愉快,这女人可不好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算了算了,我去前面等就是了。”沈甚扭头就走。

可沈甚一转身,便看见了一个熟人。

元容雅的样子很是憔悴,她没有化妆,脸色和唇色都有几分苍白,头发只是随便盘起在脑后,穿的是一条纯白色的连衣裙,胸口还别着一朵白花。

都说想要俏一身孝,沈甚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她人虽不如往日光彩动人,没有那股精神气,但就是这抹纯白,将她整个人衬的更显清纯动人,甚至让人忍不住想要玷污这一抹白。

沈甚总觉得她变了。

和从前那个明**人的千金小姐不一样的是,面前站着的这位元容雅,像一朵肃杀的玫瑰——

不是那种长在枝头高高昂起花苞的玫瑰,是从枝头坠落被人踩进烂泥里却依然绽放的玫瑰。

变得……有点像白楚涵,她虽不比白楚涵冷傲,也没有她身上和眼里透出来的气场,但他就是觉得,元容雅正在成为像白楚涵那样的人。

或者说,她想成为像白楚涵那样的人。

沈甚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白楚涵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没办法给出具体而又精确的描述。

但眼下,他要面对的,是元容雅。

前段日子他并没有出席容艺的葬礼,本来是准备去的,但外面养着的那位非要他陪着去逛街,为了博美人一笑,索性也就懒得去了。

反正他根本不在乎。

沈甚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故作关心道:“元小姐看上去脸色有些憔悴啊,怎么,是最近都没睡好吗?”

元容雅并没说话,但沈甚原本也没打算要听她的回答,而是自顾自继续开口。

“要我说这人死不能复生,元小姐的确应该看开些,活着的人日子还是继续往下过,你说是不是?”


状态提示:第640章 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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