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当然不至于。”白楚涵道，“但你要知道，跳海也不一定会死，万一那个人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她完全可以脱身。”
晴喜被白楚涵的猜想牵引着，不自觉的点头赞同。
如果是水性极好的人，跳海也会生存下来，但是，如果监控视频里跳海的人不是容艺，容艺是怎么去到海边的？
晴喜心中疑惑，看向白楚涵，还没说话。
白楚涵就猜到她要说什么，淡淡道：“至于真正的容艺是怎么去到海边的，这就要靠你去查了。”
“好，这事我帮你办。”晴喜将事情应了下来。
北城秋天常常下雨，大雨停时，天光昏暗淡淡，云霾间漏出几缕将要逝去的薄光。
地面上的水洼倒映出灰色的天空，行人踩过，水溅起，下一瞬，倒映出一张藏在帽兜下的脸，很快又不见。
柳如烟穿着婚礼的婚纱，在偌大的试衣间里左右扭腰，她前前后后来试了很多次婚纱，总算是在大婚之前确定了要穿那一件。
既然这场婚礼，她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别的地方一定要大肆铺张，按照她的心愿来。
她抬起眼睛，看着镜子，眼神忽然一动。
先是呆了一瞬，才慢慢转过身来，与眼前这个清瘦冰冷的少年郎对视而立，一瞬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刚刚还藏在眼角眉梢的得意与欢快，这一会散地比风还快。
“桐野。”她的声音轻轻地，好像是大声一些，就会破坏眼前的氛围。
桐野站的笔直，慢慢将衣服的帽子摘下来，笑着道：“你穿成这样，真好看。”
柳如烟握着两侧裙摆，迟迟没有接话。她那双妩媚细长的眼睛睁得浑圆，过了很久，才说，“你去哪里，你到底去哪里！”
她几乎是喊出来，桐野三步并两步上来，将她紧紧抱住。
她疯狂地挣扎，胡乱扑打着桐野的臂弯和肩膀。
桐野就紧紧地抱着她，任由打骂。
“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前不会消失这么久的。”柳如烟想起上次桐野消失，还是张褚去世那一次，那时候，白楚涵几乎是疯了般在找他，桐野不得已才是出去躲了段时间。
也就是那段时间，柳如烟无依无靠一步一步走向堕落。
桐野被柳如烟打了，反而舒服了些，他轻轻揩去柳如烟的眼泪，轻声说道：“是个意外，那天我遇到韩君渊和白楚涵了，被韩君渊追杀，又被一辆垃圾车运到荒郊野岭……”
“啊？”柳如烟的脸色霎时一变，紧张的心情由此可见，她摸着桐野的双臂，已经改了说话的语气，着急道，“那你没事吧，我之前听说韩君渊出了意外住了很久的院，我没想到你也……”
她很快就想起，当时韩君渊住院，沈盛天着急慌忙的嘴脸，看来韩君渊伤得很重。
那桐野呢，桐野是和他一起受伤的，桐野有没有事？
她焦急地看着桐野，手在他身上不自觉乱摸，她必须确定眼前这个人是完好无事的，否则她怎么安心。
“我没事。”桐野安抚着她，他轻轻顺了顺柳如烟耳边的头发，又说：“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从小到大受的伤有多少，区区一个韩君渊怎么可能伤到我。”
似乎是被桐野的语气所感染，柳如烟不自觉地沉郁下去，说：“可恶的韩君渊！果然和白楚涵一伙的都没有好人，还有那个锦城也是，今天居然帮着元容雅和我呛声。一个小小助理而已，敢这么嚣张，还不是仗着白楚涵的势力。”
“他也不看看，白楚涵都被我赶出去了，还有什么势力可仗，真是可笑！”
“好了，元容雅如今没了母亲已经很可怜了，你也不要事事与她为难。”桐野当时就在不远处的小树林，怕被人发现所有没出去，此刻又听见柳如烟说这件事，只觉得身心疲惫。
他说，“你以后，就离元容雅远一点吧。”
柳如烟站在他对面，眼睛不断睁大，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两步，摇着头。
桐野怕她穿着高跟鞋会摔倒，要过来扶她，她果断地甩开手，“滚。”
她不要桐野扶。
“你变了。你从前只会站在我这边的，现在居然帮着别人说话，明明只有我和你才是最亲密的人，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一直记得我们的梦想，而你呢！”
柳如烟逐渐悲怆，“眼看着我可以嫁入沈家，我们光明的未来马上就要来临，你却临时打了退堂鼓，桐野，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