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君渊将水果全部倒进垃圾桶，颇为惋惜的啧了一声：“没办法，全砸烂了。”
元容雅买的果篮里都是一些诸如提子、车厘子之类的皮又薄又软的水果，被她重重摔在地上，全部摔坏，地板上甚至沾上了不少因为砸烂而渗出来的果汁。
白楚涵看向垃圾桶里的水果也有几分惋惜：“可惜浪费了。”
韩君渊收拾完满地水果之后，又拿出拖把将大理石地板上沾染的果渍清理干净。
白楚涵看着他机械的拖地动作有些出神，从元容雅进门到现在她都有些懵，她不知道元容雅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十分莫名其妙。
韩君渊拖完地见她坐在轮椅上出神，问道：“在想什么？”
“她……挺奇怪的，”白楚涵手撑着下巴，望着门口处，“突然跑到家里来骂我，又不说个理由。”
韩君渊放下手里的拖把，冷哼一声：“有什么好莫名其妙的，她就是一个疯婆子。”
元容雅进来大肆宣泄了一番自己的情绪，将白楚涵骂的难听，但白楚涵一句也没反驳，他作为一个“外人”也就没了插嘴的权利。
但白楚涵不这么想。
元容雅是带着果篮来的，显然一开始并没有动怒，至少是准备来看望她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的？
应该是从元容雅一进来看见韩君渊的时候，她那时候语气十分不悦，甚至直接越过了韩君渊指着她破口大骂。
后来又骂她水性杨花、卖弄风情。
这是在指她和韩君渊。
这话她以前不是没暗示过，无非是觉得方砚南对她一片真心错付不值得，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格外激动。
白楚涵得出一个结论，元容雅原本是来看望她，结果发现自己和韩君渊在一起，替方砚南打抱不平来了。
但这个逻辑也有几分不通，元容雅向来是个很懂礼貌的人，此番发作绝对有问题，能把她逼的破口大骂，一定是情绪到达了顶点。
非要说，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方砚南有事情。
这个猜测像一只无形的大手一般狠狠攥住了白楚涵的心。
白楚涵一颗心越来越沉，她觉得自己的猜测已经无限接近真相。
元容雅的确是提着果篮准备来看望她没错，但——无事不登三宝殿，要真是真心想来看望她，趁她腿受伤一早便该来了。
她这个果篮，除了看望，估计还隐隐约约有几分求她做事的意味在里面。
除了方砚南，她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个千金小姐来拜托她。
不过白楚涵心里对元容雅还是有几分好感的，开口反驳道：“你别这么说，她不是这样的人。”
“都这样了你还在替她找借口开脱？”韩君渊有些无奈，“她一进来就丢下果篮破口大骂，不是疯了是什么？”
韩君渊斩钉截铁吐出一句话：“我看她就是跑到你家来撒泼了。”
白楚涵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视遥控器按了关机键：“你先回去吧，我自己静一静。”
爱情偶像剧的电视声音戛然而止，室内一瞬间陷入沉静。
韩君渊现在已经将元容雅放在了一个疯女人的设定上，联想起元容雅刚刚的疯言疯语，他甚至觉得元容雅很有可能会折返再来一次撒泼。
第一次砸的是果篮，第二次呢？
韩君渊不敢往下继续想，白楚涵以前腿脚方便这事自然不用他操心，但现在白楚涵坐在轮椅上失去行动能力，他不得不担心。
韩君渊有些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叮嘱道：“她要是再来，你打电话告诉我。”
白楚涵知道韩君渊完全将她误会成了刁蛮任性、行为古怪的，甚至随时可能做出疯狂或者放肆行为的人，不由得哑然失笑。
她是了解元容雅的，就连刚刚如此生气的时候，也不过是将手里的果篮砸在地上，用拙劣的小学生骂人水平将她骂了一通。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对她动手？
于是白楚涵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知道了：“走吧，不用担心。”
但韩君渊却怎么也放心不下，再三叮嘱才离开。
韩君渊前脚刚走，白楚涵就给锦城打了电话。
“老大，什么事？”锦城那边传来电脑打字的背景声音。
白楚涵吩咐道：“你去问一问方砚南最近的动向，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锦城那边沉默了几秒，反问她。
“如果方砚南真的出事了，你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