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涵知道方砚南肯定是因为上次锦城和莫东打架的事情，让他得知自己在变卖房产的消息，所以才会知道她资金有问题的情况。
于是，才让谢孝衍出面，本意还是想暗中帮助她。
不过是因为谢孝眩所以才把银行卡直接给了她。
如果谢孝衍不说，她可能就真的默默受了这份恩情而不自知。
这是她知道的，那她不知道的，方砚南又做了多少？
白楚涵不愿意想，也不敢想。
白楚涵手里攥着那张银行卡，只觉得心如刀绞。
方砚南对她这么好，她根本配不上。
白楚涵紧紧攥着手里的卡，想去追上方砚南，但腿脚不方便，一时间心痛难挨。
她想把卡还给他，可是卡能还，连带的那份温情，能还吗？
谢孝衍似乎是觉得气氛太过沉闷，打趣了一句：“可别和他说我直接给你了，不然我这中间人当的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白楚涵咬着下嘴唇，推着轮椅出去，锦城在门口站着，手里还捏着一瓶矿泉水。
锦城见她出来表情不太好，一句话也没说，自觉绕到白楚涵身后推上了轮椅。
——
柳欣秀已经打了两个电话了，但手机里一直传来的无人接听的忙音让她秀眉紧皱。
桐野是故意的。
于是柳欣秀又打了第三个，这次在响到第二十八声的时候，终于被接起。
“什么事？”桐野的语气冷漠又不耐烦。
柳欣秀倚在窗边，目光远眺：“也没什么事，就是想约你出来见一面。”
“可以。”桐野这次倒是反常的答应的非常爽快，全然没有拒接电话时的逃避感。
桐野想清楚了，当断则断，柳欣秀今天既然约他出去，那他就好好和柳欣秀说清楚，往后也不用再见了。
西餐厅内流淌着低沉的钢琴声，惬意悠扬，但桐野的心却是有几分沉的。
桐野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女人，天蓝色的长裙，露出细细的脚腕，她翘着脚，裸粉色的尖头高跟鞋仿佛承载着世界的所有隐秘情愫。
她和白楚涵是母女，虽然有着相似的容貌，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她似乎有天生就吸引别人侧目的超能力，她自己静静的坐在那里，桌上摆着两杯咖啡，自成一片小天地。
桐野穿着黑色连帽衫，带了一个棒球帽，帽檐压的很低。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桐野拉开面前的椅子，但并没有落座，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似乎是准备说一句话就走。
柳欣秀这个女人太危险，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当初共同的目标，打倒白楚涵，已经成功了，往后也没必要再见面。
柳欣秀搅了搅面前的咖啡杯，慢条斯理的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怎么？这么着急走呀。”
桐野没耐心和她绕圈子，追问道：“你到底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你先坐。”柳欣秀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桐野知道如果自己不坐，那今天就别想撬开她的嘴。
他忍住一走了之的冲动，安慰自己来都来了，也不差这几分钟，不如就听听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可是打了两个电话给你，都没接。”
柳欣秀说话的时候眉眼里染上几分水灵灵的柔弱感，她向来喜欢在男人面前示弱，而大部分男人恰好都吃这一套。
现实早就教给她，美，就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武器。
这并不是她刻意为之，而是她面对男人的惯用手段，不自然的流露。
桐野也是个男人。
她这幅美人蹙眉绕是铁石心肠的人看了都不免起几分怜意，桐野心里一颤，他连忙挪开目光，端起桌上咖啡喝了一口。
桐野实在是没了耐心，也不愿意再和她纠缠下去，又一次站起身：“不说就别说了，以后我们都再也不要见面了。”
柳欣秀用眼神示意他坐下，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慢悠悠开口：“我知道一件事，你听了就会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