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奇怪？”方砚南急切地问。
谢孝衍挠了挠头，道：“她就是很平静的说，自己知道了，并且还说，让我联系锦城来付医药费。”
医药费？
方砚南听到这个词，忽然觉得很不对劲。
谢孝衍接着道：“这医院是我家的，沈妩的医药费都是直接走账的，我什么时候催过医药费，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奇怪。
特别奇怪。
方砚南清清楚楚的记得，上一次，沈妩差点出事，白楚涵崩溃的样子，但是为什么，这一次白楚涵就十分冷静，竟然还会想起医药费。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谢孝衍接着说：“你说是不是她太累了，累得脑子混乱了？”
对于这个问题，方砚南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道：“你好好看着沈妩吧。”
“行……”谢孝衍虽然还有疑问，但听见方砚南这么说，便把疑问放下。
二人挂断电话。
方砚南将手机一收，看着莫东，“晴喜发来的邮件呢，给我看看。”
莫东不懂怎么回事，但还是立刻把电脑拿过来，方砚南将电脑打开，开始一封一封地查阅邮件。
之前的邮件都没有任何问题。
一直到，她们进入大山城后。
晴喜是一个话少的人，从前的邮件就是应付，大概地说一下她们的出发地和目的地，三四句话就完事。
但进入大城山后，晴喜发来的每一封邮件都说得很清楚，譬如，天气、吃的食物、甚至是出行用的交通工具。
这不对。
越是详细越是有鬼。
方砚南拿出电脑，继续往下翻阅……
元容雅站在一旁，像桌上的蛋糕一样没有人再过问一句。
她冷静地看着方砚南，忽然发现自己有多天真，方砚南这样的人，动了心之后，只怕是刀都拿不稳。
怎么会因为几块蛋糕、几句好听的话、真诚的态度、一百亿，就改变心意呢。
他不会。
元容雅沮丧地拿起包包，安静地走了出去，就像是没有来过。
……
辉子缩在大型垃圾桶里，看着手机，掐着时间，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才敢偷偷探个头出来。
左右望了望，确定没有人再追他后，他才慢慢从垃圾桶里爬了出来。
他在地面上站定，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赃物，用肮脏的袖子擦了擦脸，把脸擦得更脏。
“呸。”他朝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他是真的没想到，一个医生会这么能跑。
竟然一口气都不换地追着他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今天的计划没有成功，看来，上一次沈妩差点被害死之后，医院对沈妩的看顾加强许多。
他本以为，白楚涵没回国，柳氏又深陷丑闻，医院会见风使舵也疏忽对沈妩的看顾，没想到……
还好，他虽然没有成功，但也没有留下把柄。
就算是有摄像头拍到，或者是被那个医生拍到，也只有一个背影。
这一点他是向桐野学的，做坏人，神秘是最重要的。
计划没有成功，又被追着跑了那么远，他现在心情糟糕透了。
他走到路边，想打个车回去，抬起手，就清楚地闻到身上一股子臭味，算了，还是不要熏着别人。
别人有什么错，要闻他身上的臭味。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迈开腿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沈甚昨天才来过，今天一定不回来，就算来了，他也可以解释，他是出去有事才是离开的。
沈甚不会怪他的。
走了快两个小时，辉子总算是回到了家，一推开门，就听见男人的低喘和女人婉转的呢喃。
站在玄关处，他看见柳如烟赤身坐着，身体在疯狂颤动。
他看不清身下的人是谁，但应该是桐野，沈甚不喜欢在沙发上做，上次是例外。
他放下钥匙走了过去，脚步却不自觉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