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那些看了一晚上热闹的生意人开始嚷嚷，“原来，董总才是李老大的儿子啊，那我们以后就跟着董总混了！”
“好说，好说。”董逸舟说这话，眼神却望着白楚涵。
白楚涵没有避开，二人眼神交汇。
她忽然眉间一皱，这个人，眼睛里的神韵不太对劲，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狠劲。
她不会看错，因为这种眼神，她实在太熟悉了……
之前张褚去世那段时间，她揽镜自照，看到的都是这样一双可怖的眼。
弥漫着疯狂与报复，杀伐无情，眼神里无声地写着，想要让所有人殉葬。
“不看了。”白楚涵转过身，离开阳台。
晴喜有些不懂，但还是跟着过来，绿旖留恋地看了两眼，最终也跟着白楚涵的脚步离开阳台。
坐在室内，绿旖问白楚涵：“老大，你怎么不看了，你不是常说要知己知彼，才能战无不胜吗？”
“那你说，我是要和谁对战？”
听见白楚涵这么问，绿旖的两只手互相搓了搓，但是说不出话。
抬头看，白楚涵微笑道：“你觉得董逸舟为什么要在今天揭开这一切？”
“时机合适吧，毕竟今天大家都在……”
白楚涵摇摇头，轻轻一笑，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水，抬起眼皮说道：“不是，是因为今天我在。”
“什么意思？”绿旖偏头不解。
白楚涵道：“他是让我看清楚，现在的大山城是谁在做主，不要找错了人，做错了生意。”还有一点她没说。
那就是关于柳欣秀的事情。
今晚她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管是娟姐说，柳欣秀替男人还钱，还是袁悠和李泽说，柳欣秀杀人。
这对于白楚涵而言，都是只能用匪夷所思去形容的事情。
她不信柳欣秀有胆子做这种事。
那么，里面的真相，只有董逸舟知道。
恰好在此时，门铃忽然响起。
“叮铃铃——”刺耳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晴喜几乎是想都不想就挡在白楚涵前面，绿旖紧张地拽着白楚涵的袖口。
“是谁啊。”绿旖无助道，“我们来这里，可没有任何朋友。”
晴喜安慰她，“或许只是酒店保洁。”
“啊……哪有保洁晚上来的，还有，这门铃一直在响，肯定不是保洁！”
沉默在空气里僵持着。
晴喜和绿旖都不敢动，最后，是白楚涵轻轻推了推晴喜挡在她前面的手臂。
“让开。”
门铃声还是持续，白楚涵这个举动把绿旖吓了一跳。
“老大……你要做什么……”绿旖紧张道。
“去开门。”白楚涵处变不惊地回答。
绿旖先是浑身一震，继而急剧地颤抖瑟缩。
“不要把……老大……？！这门铃声，实在太渗人了！”
“我知道是谁。不要怕。”白楚涵拍了拍绿旖的手背，安抚她。
绿旖依旧不舍得放手，一脸害怕，喃喃道：“不然，我们让晴喜先去看吧。老大，你就在这里。”
晴喜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你为什么不去啊。”
绿旖小声解释道：“那……你的工作就是保护老大啊。再说了，你会打架我又不会。”
“开个门而已，不需要会打架。”晴喜不留情面道。
“你……”
就在他们二人掰扯不清楚之时，白楚涵走过去，把门“唰”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