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红木质地的楼梯上有脚步声，方砚南望过去，先是看见一双修长洁白的腿，目光上移，来人那一双美艳的双眸中含着春水，正看着自己。
方砚南笑了。
“饿不饿。”他问。
白楚涵摇摇头，眉眼间还有些许疲惫，道：“还有些没睡够。”
“那再睡会。”方砚南提议道，“晚点我让王伯给你做好吃的，做你喜欢的。”
白楚涵洁白的脸上勾出一抹淡雅的笑，眼神里却是否认，她道：“不了，我要去一趟公司，珠宝晚宴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公司都乱套了。”
刚刚张超说的话她都听见了，但是锦城那边却一点风声都没有。
看来，她对柳氏的掌控远远没有她想得那么深。
但现在才刚刚开始，往后她还有一番大业要成就，她要把柳氏收入鼓掌，还要再费一番功夫。
而且，还不是简单的功夫。
“那我陪你去。”方砚南道，他的语气端的是不容拒绝。
白楚涵笑了笑，她知道，方砚南不放心她，毕竟那天她少有的意气用事，真的吓到方砚南。
索性，她也不推辞，坦然道：“好。”
二人到柳氏财团的时候，锦城和绿旖已经将下午开会要用的材料准备好。
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会议，但却十分棘手。
那天在珠宝晚宴上，白楚涵下令要暂停珠宝销售把混进去的次品筛选出来，这一举动，让很多销售经理都十分不悦。
他们今天挤在办公室会议室里，就要白楚涵来给一个交代。
他们做销售的，就是要靠业绩生活，白楚涵这样一刀切地把销售停了，光一天，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严重的损失，偏偏还要停三天，这谁能接受？
锦城推开门进去，白楚涵走进去，只见偌大的会议室被各个渠道的销售经理坐的挤挤攘攘。
他们一见到白楚涵就开始喊：“白总裁，你这是要断我们的财路，物品出问题本该是仓库那边的事情，怎么能让我们停下来呢。”
“是啊，白总裁，你家大业大不指望珠宝这一块挣钱，要给自己立威，可我们都要吃饭呢。”
“对啊，而且我查过了，乔小姐是在东城区买的珠宝，你在停那边就是，怎么能让我们都停下来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就是想说我们东城区有问题是不是的！”
“我没这么说，但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乔小姐那档子事情，大家何至于如此。”
不等白楚涵说话，他们就吵了起来，互相猜测对方是不是收了黑钱，把次等珠宝混入渠道里，一开始的指樟骂槐最后直接恶语相向。
会议室里面吵着停不下来。会议室外面还有一群人等着见白楚涵，虽然在珠宝晚宴上白楚涵大杀四方气场端的足够，但那一夜也暴露出柳氏存在很多问题，还有很多后续的工作要白楚涵去安排。
另外就是旧城区改造项目的事情，那个项目掏空了一半柳氏的钱，眼看今年的珠宝原石采购又要开始，他们不得不做准备。
方砚南不是柳氏人，自然不必过问这些，同时也没有发脾气的立场。
如果是在方氏，有人敢这样蹬鼻子上脸在他面前叫嚣，早就不知道被他滚去哪里。
但白楚涵不行，她不是方砚南，她在柳氏的根基也没有方砚南在方氏深厚，眼前这些是她必须要经历的事情。
做销售的人各个嘴皮子厉害，吵起架来谁也不让谁，七嘴八舌间方砚南有些心疼白楚涵，被这些人围着，心里该多累。
他这么想着，就转头去看白楚涵。谁知道白楚涵靠着椅，面上一本正经地听着销售经理们吵，手里捏着笔正在纸上画猪头。
方砚南就笑了。
然后就看白楚涵收笔，在旁边写了他方砚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