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柳如烟和柳云川皆如临大敌。
互相换了个眼神，死死盯着白楚涵。
被锁定的白楚涵喉头攒动，她用脚指头都想得到，这两个人心里在想什么。肯定是在担心，她刚刚和柳尊单独相处会不会说一些他们的坏话。
她不想和柳家有牵扯，和柳尊也没什么话说。
只不过是这一次听说他病了很久，今天顺路来到这里，才想着上来看一看他。
也实在不想节外生枝。
她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拒绝：“外公，我……”
“爷爷。”柳如烟匆忙打断她。
她眉心一皱，望向柳如烟。
柳如烟甜美白净的脸上绽放一个满分笑容，“爷爷，傅家近来生意上出了些问题，涵涵呢也要帮着想办法，实在很忙的，你就让她先回去吧，有我和哥哥陪着你还不够吗？”
说着，她给柳云川递了个眼色。
柳云川到底不算太笨，当即反应过来，连连赞同道：“啊啊啊……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傅老爷投资大意现在资金出现好大一个缺口。诶，白楚涵你这时候不在傅家帮着想办法，反而过来看爷爷，难不成是来借钱的？”
话越说越难听。
白楚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冷声道：“我说了，只是顺路。”
“呵。”柳云川冷笑了一声，“你这路顺得挺牛逼啊，北城那么多医院，你正好顺到爷爷的病房门口。”
“人学狗叫也是不没有。”
“你骂我是狗！”柳云川气得脸色涨红。
“够了。”柳尊叫住他，又望向白楚涵，声音依旧是淡淡的不容拒绝，“你随我进来。”
白楚涵脚步未动，她看见柳如烟的眼底升起肉眼可见的紧张。
忽觉奇怪，柳如烟是在紧张什么？
她不再多想，随着柳尊走近病房。
陈特助跟在柳尊身边，为他递来一杯热茶。
柳尊接过，对陈特助吩咐道：“你先出去吧。”
一语落地，轮到白楚涵紧张了。
陈特助是柳尊的影子一般的存在，怎么好端端的聊天，要陈特助也出去。
难道外公要和自己说什么大秘密？
没等她想明白，柳尊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你近来好吗？我病中闲来无聊，看了一些八卦新闻，都说你要和傅盛离婚。”
“是。”她和傅盛婚姻破裂的事情早已经传得满城风雨，柳尊知道也不奇怪。
正当她以为柳尊要细细问她，离婚缘由时，柳尊却说了一句让她震惊的话——
“其实离了也好，当初我就不看好你和他结婚，他本来啊就配不上你。”
不知怎的。
她听到这句话，忽然觉得心口潮湿一片。
“眼眶怎么红了？”柳尊虽然在病中，但眼神依旧敏锐，“是傅盛欺负你了？”
“没……”她下意识的否认，又缓缓解释，“是我要和他分开的。”
柳尊微微叹气，温和道：“好，但傅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家，尤其是他们现在欠了钱，肯定不可能随意就放开你。如果你经济上有困难，打个电话给张特助就好了，也不用特地来一趟，怪辛苦的。”
什么叫不用特地来一趟？
难道外公也以为她是为了钱才来的吗？
所以才是把张特助支出去。
刚刚才升起的温情，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刚刚以为，就算柳如烟和柳云川都误解自己但并没有关系，反正她也不在意他们怎么想，但如果外公也是觉得她是为了钱来的。
她会觉得无比耻辱。
“不是的。”她陡然开口，嗓音冰冷。“我今天真的是顺路上来的，而且我离婚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一定不会连累你们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