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见眼前的老者如此‘冥顽不化’,俏脸也涨得通红,她也大声叫嚷道:“你这个老头就该被‘拷走’,亏您还是一位救死扶伤的医生呢,原来只是一个披着‘治病救人’的幌子,只注重自己名誉和地位。但关键时刻为了自己的安逸,却可以见死不救,把病人拒之门外的黑心医生。您连一个眼前的急需要救治的病人都不管,还有什么脸面出席医学交流大会,跟别人说出那些治疗的经验和道理?要想成为一个公众敬仰和爱戴的权威专家,就要讲究起码的医德吧!”
雪梅这时心里特别急躁,她不顾一切地对顾守义‘唇齿相激’。
那位顾教授被雪梅这一顿训斥,竟然不知说什么好,他是一位神经科领域的最权威专家,平时被人家‘众星捧月’惯了,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春梅此时心里虽然焦急,但看到把事情闹僵了,她是一个识大体的姑娘,知道自己和雪梅这样登门求医是没道理的,她示意雪梅不要再说了,而自己眼睛湿润着对顾守义道:“顾教授,我知道您开了一天会,现在很累了,急需要马上休息,我们这个时间来求您,是我们不对,但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您从医这么多年,一定经历了数不清患者,也一定体会每一位患者的各种无奈和痛苦,我就不把同事的状况再详细跟您说了。我知道,您是国家的医学专家,而不是某一个患者的私人医生,您来德江开会,也是为了把您多年积累的经验传授给更多的医生,日程一定安排得满满了。但是,我们这样来打扰您,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患者等待您去诊治。也不能了解他们的疾苦。但是,我们这位同事这三年多遭受的痛苦是历历在目。所以,我们是不会放弃恳求您的,您既然很累了,我们先不打扰您休息了,但会一直等着您,等您能抽出时间帮帮我们。您休息吧!”
春梅含泪说完这些话后,立即拽着雪梅走出了客房。
雪梅此时心里虽有不甘。但知道不是勉强的事情,只好跟着春梅离开了顾守义的房间。
顾守义眼看她俩离开了,但他心里并没有立即平静下来,而是若有所思.
春梅和雪梅离开301房间后,雪梅轻声问道:“春梅姐,咱们就这样回去吗?”
春梅果断地摇头道:“不!咱们好不容易为小张盼来一点希望,决不能轻易放弃这次机会,你先回去安顿好我妈和珊珊,我就在大厅里等他,这里是他出去时的必经之路。”
雪梅惊道:“你在这里怎么呆呀?连张椅子都没有。”
“为了小张。我管不了这么多了,也许明天他就要回北市了,我决不能让他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
“可你血压低,怎么能熬夜呢?还是我来帮你守着吧!”
“不用,你明天也得工作。我把家里的事情交给你了,都很过意不去了,不能再麻烦你了,再说,你已经把他得罪了,你就是等到他,可能会适得其反,如果当众吵起来,宾馆保安会把你驱赶出去的,而我不同,凭我身上这套警服,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雪梅虽然心疼她,但也知道她说得有道理,自己还是外地户口呢,恐怕这一夜,人家都不会让自己在大厅里停留,只好同意了春梅的意见,让春梅守在这里,自己独自回去。
春梅把她送到门口后,叮嘱她路上小心,雪梅答应着,向春梅挥挥手,然后独自回去了。
春梅只身又回到了宾馆迎宾大厅,这个大厅就是为了杜绝客人在这里长时间停留,所以,才没有摆设一些座位,在服务台前后倒是有,但春梅晓得自己并不是该宾馆的客人,自然也不会去那里坐,她久站在一旁,腿有些麻木,就只好来回走动,也是为了提神。
宾馆大厅进进出出的保安和工作人员不少,但看是一身警装的女子,都没有人去过问她,也幸亏留下的是她,如果换作雪梅,真有可能被宾馆的工作人员驱赶出去了。
春梅平时血压低,工作加伺候小张,一直很辛苦,身子也始终很弱,根本经受不起煎熬,她感觉自己的头部越来越昏沉.
如果能有一张床就好了,这是她此时的最大奢望,她长这么大,几乎没有在外面过夜,唯一的一次,就是三年前她和小张在山区的那次遭遇了,她回想起当时的小张用干柴为自己铺好了柔软的‘床铺’,并把自己从小溪边直接抱上了‘床铺’,当时自己很紧张,但小张对自己秋毫无犯,并用警帽为自己驱赶了一夜的蚊子,当时对待自己,简直就像是襁褓里的婴儿一样.
她此时感觉无比疲惫,越是这样,就越勾起了小张当时对自己的无比呵护,她现在的身子特别想依靠一个地方,可这个空旷的大厅,哪里有地方容她栖息呢?
她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地板,虽然有些凉,但在特别疲惫的时候,能够倒下来躺会,也是好的,但她不能这样做,这里是公共诚,她作为一名警察,更加注重应有的礼仪,为了小张,她必须强撑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慢慢地度过,她终于捱到了天明,可这时感觉自己实在坚持不了的时候,有客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赶紧精神一振,知道宾馆的会议代表们该起床了,她守候的顾守义也该快出来了,她必须坚持、坚持.
顾守义经春梅和雪梅昨晚的一顿折腾,也没有睡好,他行医多年,一心是为了患者着想的医生,但是,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