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夔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出发的,他以为自己这一趟已经是必死了。
但是,就在两军开始交战的那一刻,他却忽然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这么弱?”
作为统帅,何夔到底是有些天赋的。
他虽然不如林辰那般拥有外挂,但也是拥有一定直觉的。
而在他的直觉当中,对面就很弱。
超级弱。
几乎是在他刚刚发兵的那一刻,对面就已经出现了一定崩溃的征兆。
最为关键的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崩溃的征兆就开始扩大了。
“这……”
这一刻,何夔整个人都是傻的。
虽然说,他平日里也听说了许多林辰的壮举,而且还听说过什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目光深远之类的评价。
但真正的接触,何夔还是第一次。
而这第一次,也给他带来了超乎想象的体验。
他突然就产生了一种感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打仗很简单!
什么谋略,什么想法,什么狗屁的思前想后,什么事前的琢磨,什么战中的定略……
这些都不重要。
最为重要的是,敢于带兵a过去。
而一旦带兵a过去之后,一切也就随之注定了。
他必胜,对面必败。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是我的功劳,这分明是仆射早就已经想好的……”
当然了,何夔也不是傻子,他很快就从那种感觉当中退了出来。
而后,他便很是清醒地看了一眼林辰所在的方向:
“军帅才是军中的灵魂,有他在,不管什么样的情况,不管什么样的局势……作为麾下,只要听令就可以了!”
这一次,他说对了。
但同时,何夔也变得尴尬了起来。
要知道的是,刚刚的时候,他都已经说完了遗言,而且几乎已经百分百确定了自身要死的事实。
但现如今,情况却是发生了逆转。
他麾下那些不太能打的将士们,遇到了一些更加不能打的辅兵。
他轻易占据到了胜点。
可是在这之后,何夔却感受不到一点点的兴奋。
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傻子,相比于林辰的大局观,目光,以及对于战场形势的判断……
他就是个傻子。
很傻很傻的那种。
也是在此时此刻,何夔头一次的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会对林辰的命令连想也不去想。
这需要想吗?
完全不需要!
只要听令,就算是拴一条狗在最前面,怕是也能赢了吧?
亏他之前还想了那么多,还想到了自身要作为牺牲品……
可以说,现在的他有多顺,他就感觉有多么的尴尬。
那是真的难受。
“杀啊!”
“对,对面怎么回事?”
“支援呢?支援在哪里?”
“退,快退!”
“我们被抛弃了,兄弟们,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我们也不会赢的!”
“退,退啊!”
“我不要死,我还要回家,我还要娶老婆,我还要奉养父母……”
“跑啊!”
崩了。
几乎是在接触到何夔所带兵马的同时,张郃一方的兵马,便彻底的崩了。
他们就连一点点作战的想法也都没有了。
此时此刻的他们,内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跑。
跑的越快越好。
很显然的是,他们开始恐慌了。
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为关键的是,当这种恐慌开始蔓延之后,他们便对自己身边的人,也开始下手了。
那些之前还是同袍的家伙,他们此时此刻看起来,却怎么都是那么的不爽。
仿佛只要让他能够停下,自身就能够活下去一样。
因为这样的想法,他们疯了似的开始给同袍拖后腿。
但在他们这么做的同时,他们的同袍也在这么做。
于是乎,整个战场乱成了一锅粥。
哪怕是张郃看到了,而且还想到了一个绝妙的逆转办法,此时的他,却也是不敢用了。
还用什么?
难道要用出来,让这些辅兵追着他的正卒打吗?
张郃不敢。
他根本不敢下达这个命令,更不敢有半点的动作,生怕自身有了一点点的动作,情况就会变得更加糟糕。
当然了。
作为将军,张郃也是要执行军法的。
但在这种时候,他想要执行军法,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幸好的是,张郃是一个聪明人,而且还对于战场形势有着独特的嗅觉。
因此,他很快就看准了一个位置。
“就是那里!”
张郃指着看准的方向,对着传令兵道:“告诉麾下各将,让他们尽可能的拦住这些人,一定不能让他们退过那道界!”
是的,执行军法也是要讲究技巧的。
要是他不管不顾的直接就开始设置督战队,那么事情可能就会直接疯狂了。
到时,他自己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会成为一个未知数。
哗变的可怕,自古以来都是被将领们所恐惧的。
但不做事也是不行的,因此他便找到了一个很是深入的位置,而且还是一个只要何夔敢来,就绝对不可能再退的位置。
那地方,他只要能够顶住一时片刻,整个局势就会发生逆转。
虽然失败的已经不可能再逆转了,但是接下来,他就再也不会失败了。
而且,说不得经过那么一遭之后,还能稍稍地提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