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是杨老太公吗?”
林辰的马车刚走,躲在一旁看戏的曹操便到了杨彪旁边,望着前方马车的他,啧啧称奇道:“而且,以您的地位,不该前来送他这个晚辈吧?”
“说起来……”
杨彪回过头,凝视曹操道:“老夫尚且没去找你曹孟德的麻烦,你怎得还凑了过来?”
“曹某虽然不才,但也一直都是找别人的麻烦,别人尚还不敢找我的麻烦,所以……”
曹操故作迷茫道:“老太公您这话,却是从何说起?”
“陛下召集吾等集议之时,有些人应该不止是找了老夫一人吧?”
杨彪冷回头笑,拉着长音道:“莫非…孟德的家中便没有客人?”
“哦……那事啊!”
曹操仿佛刚刚想起来,他一脸恍悟的拍拍脑门后,砸吧着嘴道:“真可惜……曹某将是将某些无关紧要之人的请托给忘了。”
“实在是不该,不该的很呐!”
杨彪满是嫌弃地撇撇嘴道:“你曹孟德到底忘没忘,自己心里清楚!”
“关键是…我这心里不清楚啊!”
曹操笑了:“要不,老太公您给我提个醒?”
“竖子不足与谋!”
杨彪挥了挥袖子,冷哼着转身离开,走时还极为鄙夷地道:“今日老夫始知,原来天下闻名的曹孟德,也只是一个胆小鬼。”
“是不是胆小鬼,这要天下人来说才行。”
曹操对着杨彪的背影喊道:“但,杨老太公您得罪了那家伙,却是事实,您还先想想怎么应对他吧。”
杨彪猛然停住了脚步。
片刻后,他转过了身,快步走到曹操面前道:“你知道他刚才跟我说什么吗?”
曹操敛去了笑容,好奇道:“曹某也正好奇的很,他…到底和您说了什么?”
“他说……”
“他本想跟吾等妥协,可我们却不让,因此他只能走另外一条路了。”
杨彪深吸口气,脸色怪异道:“孟德你说,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年轻人为了脸面,所以在硬撑?”
“硬撑?我看不像!”
曹操很果断地摇了摇头:“以林子源追随刘备之后的事迹来看,此人向来说一不二,我看……”
“哈哈哈……”说到这里时,他忽然一顿,随即看着杨彪大笑了起来。
“孟德何故发笑?”杨彪愣道。
“没什么,没什么……”
曹操一边摆手,一边止住笑声道:“曹某只是觉得这林子源当真乃是一奇人也,因而才会发笑。”
“奇人?”杨彪满脸不解。
“正是啊!”
曹操点点头,解释道:“老太公您,还有其他诸人,本来是想看他笑话的吧?”
“但他偏偏没有搭理你们,就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这还不奇?”
“孟德此言…倒是有几分道。”
杨彪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很快他就疑惑道:“那你说,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曹操大惊失色道:“他已经说了啊,老太公该不会没注意到吧?”
“说了?”杨彪有些傻眼。
“是啊。”
曹操感慨万分的道:“他先是跟陛下请兵关中,接着又谈及科举之事,可不就是说了吗?”
杨彪陷入了沉思。
半晌过后,当他回过神来时,曹操已经走远了。
无奈的他,只能学着曹操刚才的样子喊道:“孟德所言何意?”
“曹某非是林子源肚子里的蛔虫,岂能尽知?”
曹操回过头,眼珠子咕噜噜一阵乱转后,笑道:“等着看就是了,反正……此事跟曹某也没太大干系。”
“你!”
杨彪怒了。
可惜,此时曹操已经上了马车。
而且他仿佛早就猜到了杨彪会发火,刚一上车,他便催促着马夫驾车了。
因而等到杨彪大怒时,曹操的马车已经跑远了。
……
林辰真的不是在硬撑。
他只是改了改心中的计划而已。
就像是他和杨彪所说,从开始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有着好几条路可以选择。
如今……
既然这条路行不通了,他索性便换一条呗。
反正刘备刚刚称帝,天下诸侯也还有那么多,此时不论走哪条路,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有太大的偏差。
“可惜,旁人不会信啊……”
书房里,林辰感慨过后,便不再去关心这件事了。
他们爱信不信,跟他的其实关系并不大。
如今的他,还是要尽快将考题准备好才是。
因为,接下来他要走的那条路,跟科考其实是一条并行线。
两者之间,可以算是相辅相成的关系,谁缺了谁,都会使得这条路走的不顺。
人一旦忙碌了起来,便会忍不住地忘记时间。
转眼间,半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在这半个月里,整个天下都被刘备的科举诏书震动了。
无数原本没想到雒阳的人,也都在这份诏书的吸引之下,忍不住朝雒阳汇聚而来。
在这其中,有早年家计贫困,连棉裤都和妻兄共用的原‘士族子弟’贾逵。
也有曾被举为孝廉,但却不曾任职,如今想要在科考当中大展拳脚的‘寒门子弟’张既。
甚至还有出身大族,一直被袁术征召而不就的‘世家子弟’何夔,
…
随着刘备下达科举诏书,一些本就没有机会的寒门、庶族来了。
一些机会不大,自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