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在吃过晚饭之后,向瑾她外婆就拉着杨菊云的手道,“等你们走地基的时候,我把家里那条狗子给牵过来。”
向瑾没吭声,向楠就问,“外婆,走地基牵狗子干啥?”
她外婆就跟她们解释道,“我今天横想竖想都觉得还是应该多加注意一下,你们就因为没请人家来干活,人家从之前碰见向瑾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到昨天晚上和今天这一出,这一出出的,不能说明人家对你们家很不满,很不安逸啊?
从今天那婆子的说话语气跟态度,就不难看出那一家子都是一个个的心胸狭窄,不好相与的人,今天没有讨到好,而且还在湾头的人面前丢了那么大一个脸,那人家的心里还不会把你们记恨死啊?
他们肯定会想其他的办法把这个场子给找补回来,我今天也在观察你们湾头的人,还有几个也跟他儿子是一样手艺的,人家所表露出来的神色也同样是对你们家的明显不满。
你们到时候那些个砖瓦啊,河沙啊,水泥,钢筋什么拉回来了,也是要有人守着的,总不能就那么白坝坝里头扔着,到时候别人给你们偷了怎么办?那都是钱啊!
有个狗子在那帮衬着看着,至少有生人来的时候它会叫,也会起个警示的作用。”
这个倒也是,不过......向瑾就道,“那万一到时候别人给那狗子扔个带药的肉包子药死怎么办?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然,向瑾那一直没吭声的外公就道,“你们走地基的时候,我就搭个棚子在那守着,直到你们房子修下台为止。”
然后向瑾她大舅也就道,“到时候我跟爹也一起守,我就不相信哪个不长眼的还敢来搞坏?”
向瑾她们娘俩心里面顿时就慰贴了不少,但同时也感动不已,为这一家子人对她们的好!
杨菊云也没有客气,而是点头同意了,她们确实是需要娘家的帮衬。
向瑾同理,她是想争取在她们开校之前就把这房子给建好,不然到时候她跟向楠都去读书了,家里就只有她妈一个人,这里里外外都要靠她撑着她放心不下。
第二天一早,登卫爸就带着他家的老大艾朝云背着斧子和锯子下湾来了,问她们是砍哪个坡上的树?
杨菊云就道,“你等一下,我安排下着。”
然后她就叫向瑾,“向瑾,你带你登卫去下咱们坡上呢。”
向瑾就懵圈了,她们坡?她连她们坡在哪儿都不知道,于是她便道,“妈,要不还是你去吧,你晓得哪些树砍得,哪些树砍不得,我去万一待会儿砍错了怎么办?
再说,我还要给向楠锅头弄饭呢,等会儿还要去放牛。”
杨菊云想想也觉得是,不过在临行前,她还对向瑾交代,“等会儿你外公外婆们来了,你让你外公和舅舅他们来我们坡上帮忙一下,不然那树等会儿不好弄到你登卫爸们山上去。”
向瑾就点了点头,“行,那我等会儿去工地上给他们说,不过你们是在哪个坡上呀?”
她们家三口人就有三块坡地,但是都不在同一个地方。
当初她出生的时候是顶了向涛的那一份坡地,所以她那一块还在老向家的股子里头。
杨菊云就道,“就湾东头,你六爷他们那边的那块坡,那个坡上有几棵大树,加上那里又离你登卫爸们家比较近,就先把那儿的砍了。”
向瑾就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唉妈,咱们不是要在黄叶湾那边搭建个棚子的么?我看要不等咱们今天把树砍了,就让登卫爸直接在那边给我们搭建一个呗?
到时候要是天道大了,那些匠人们还可以到那棚子里去歇息会儿,喝个水什么的。
虽说那不远处的坡上之前也铲了一块地方出来,那里也阴凉,但是毕竟离的还是有那么大一段的路,而且主要是那坡地上的虫蚁多。”
杨菊云就略想了一下,跟着就点了头,“可以啊,”反正迟早都是要搭建的,然后她就看向一旁的艾登卫,“登卫,你看可以不?”
登卫就道,“可以啊,怎么着都行,”他还等于多做了一天的工呢。
然后向瑾就道,“那要不这样,今天早上我就不去放牛了,妈你直接把牛赶到我们坡上去,让它吃我们坡上的草,反正你们也在那砍树,也能看着一下?”
杨菊云略想了下也就同意了。
然后向瑾就又道,“我把饭给向楠弄在锅里了,我就去竹林里砍些竹子回来,到时候让外公他们给我们编些篾栅子拿去做墙。”
杨菊云就又点了点头,“可以,不过得小心一点,可千万别伤着自己了啊?”
“知道!”
廖婶子从屋里出来,然后杨菊云就对着她道,“廖姐,今天那都是些大石头,你就别去了,让那些石匠师傅们干,你就在家好好地休息。”
廖婶子迟疑了一下,随即依了她之言,“行,那今天我就在家歇着。”
跟着她就看向了向瑾,“向瑾,今天那猪草婶子自己去打。”
“哦,好!”向瑾也没跟她客气,爽快地就应了下来。
杨菊云离开之后,向瑾就进屋去将向楠从床上给挖了起来,然后又将饭给她弄在锅里,这才拿着砍刀去了后山的那片公用的竹林。
她在那一共砍了七八根竹子,正当她在来回往家里运的时候,就碰到了湾里头一个年纪跟她一般大小,但是却没她高,也是她刚醒来那会儿就拉着她去打猪草的几个女孩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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