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安德烈急切地问道。
尽管他们先前都说着无论怎样都坦然接受,但真正到了要知晓的那一刻,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提到了嗓子眼。
温斯顿艰难地把目光挪走,与安德烈对视,笑容逐渐浮现出来:“五倍。”
五倍!
这其中当然大部分原因在于每条生产线都配备了机器,实现了机械化,可仅靠机器在温斯顿的计算之下,也只不过是能在原产量基础上提升三倍,现在能达到五倍,第一天就实现首个目标,还是靠着工人们的力量!
“五倍?!”安德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带着开心又担心的笑容,“真、真的是五倍?!”
“还多一点点!”温斯顿感觉肩上的压力消失了,他从未有过的轻快,想放开大吼几声,释放一下心里挤压的情绪。
“那不就意味着我们可以实现收支平衡了?!”安德烈问。
“没错,第一个目标达成了!而且这还只是第一天,等我们在福利设施的安排上更有经验,能削减多余的成本,吸取了足够多的建议,优化生产线提升了产能,十倍的目标真的有希望实现!”温斯顿咧嘴说道。
安德烈朝后一靠,仰头望向天花板:“呼……我其实本来对第一天的产量已经做了很乐观的预估,考虑到机械化和工人们士气高昂,四倍应该问题不大,经过调整用不了多久就能实现收支平衡。没想到第一天就能达到五倍,让我感觉有一点不真实……”
“怎么个不真实法?”现在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温斯顿很好奇别人的感受。
“怎么说呢,就是发现,原来真的可以这么简单,原来工作八个小时也是可以的,原来除了压迫剥削工人外,工厂想做大做起真的有另一条更可行的路能走……”这份冲击让安德烈很恍惚,“那些都是错的,真的是错的,让工人们工作到死是不对的,给他们少得可怜的工资是不对的,正确答案被我们做出来了,我们完全可以双赢,大家的生活都可以好起来。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并不少它只能这样,而是因为那些工厂主、资本家们贪婪,是因为他们贪婪,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问题……”
“别那么着急说这个,这才刚刚开始,大家的势头肯定很猛,后续还说不准会出什么状况,总之等我们成功经营了两个月,并把产量做到了之前的十倍,成为了同等规模中最成功的织布厂,那才是真正的胜利!”温斯顿对安德烈的话哭笑不得,他觉得还不到说这个的时候,他们只是成功了一半。
安德烈频繁地深呼吸,想镇静一些,但他倒杯水都颤颤巍巍的,洒满了桌子:“温斯顿同志,来喝水。”
原本双臂环胸,笑吟吟看安德烈激动得哆嗦的温斯顿连忙把文件都拿开,用布子把水擦去:“冷静一点,安德烈同志!”
“冷静不下来了,哈哈哈哈!”安德烈知道自己出糗了,反而放声大笑。
“我现在真想大吼几声。”温斯顿道。
“那就吼啊,这么大的好事情,就应该闹一闹。尤其是你,身为试验工厂的主负责人、发起人,平时压力太大了,更应该释放释放。”
“不了。”温斯顿没那么做,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满足,“大晚上这么吼太打扰别人休息了,我也没什么需要宣泄释放的,看到这份统计单,就感觉一切都值了,死而无憾。”
“您才说过,这才哪到哪。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们要做出更大的成绩来!这只是个开始!”安德烈端起水杯,“这里也没准备酒,我们就先喝杯水庆祝一下吧!”
“好。”温斯顿举杯,将水一饮而尽。
喝完水,安德烈心情平复了些许,他站起了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维拉克知道这件事肯定也会很开心的。”想到与自己共同忙活这件事的维拉克,温斯顿迫不及待想把这个喜讯分享过去。
“哦对!维拉克同志走之前说过,伯因会长要他今晚汇报工厂的情况,但他现在在冒牌团伙里当卧底不方便,就由我们来和会长说一下吧!”安德烈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件事,当即拨通电话。
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
远在莱泽因的伯因并没有休息,他照例牺牲部分休息时间处理积压的公务,督促各个分站抓紧时间调查冒牌团伙,竭力阻止更多民众被骗。
当下属跟他说纳克织布厂那边打来了电话时,他第一时间赶过去接了起来。
“喂?我是伯、咳咳,伯因。”
“会长!我是安德烈,工厂这边的首天产量统计出来了!五倍!五倍!我们第一天就实现了收支平衡!工作八个小时也能赚钱!给工人们更好的待遇也能赚钱!我们成功了一半!具体的让温斯顿同志跟您说吧!”安德烈冲着电话大声说完,把电话递给了温斯顿。
“会长,我是温斯顿。”温斯顿道。
伯因被安德烈的语无伦次逗乐了:“呵呵,好好给我说一说。”
“情况就是安德烈同志说的那样,第一天产能达到了原来的五倍,直接达成了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我对后面的表现保持乐观,因为成本应该还能再降一降,产量也能再提一提,提升空间仍旧很大……我还不敢百分之百保证我们一定能成功,但最起码有了第一天这么出色、惊人的表现,想实现最后的目标,成为最赚钱的织布厂,让所有逐利的工厂主们趋之若鹜地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