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乱应该对我们越好吧,不然这里秩序太好,我们没什么合适的机会。”下了舷梯,维拉克跟着基汀走着,用布列西语、敦曼语来回切换着交谈。
“也不一定。”这块地方让基汀都无法去一言概之,“这里有大大小小的一堆帮派。本地的,外国拧成一条绳的,不计其数。我年轻的时候这里就时常爆发帮派之间的战斗,他们的决战很简单干脆,手持着刀枪棍棒百人大战,直至一方先倒下、死光,才会结束。”
“这……”维拉克有点别样的感受了。
他在贫民区居住的时候,都没见过这么混乱血腥的大场面,而听基汀的语气,他好像都见怪不怪了。
“那时街道里,大片大片的地方都满是血迹,清理的速度甚至都比不上新的鲜血洒上去的速度。而且这里也不怕死人,今天被拖走一批,明天又会有新来的试图站稳脚跟后和别的帮派抢肉吃。”基汀当初选择离开家乡环游世界,并非只是单纯的喜欢走动。做出这个决定,和旧南约的混乱无序也有一定的关系。
“现在应该会好一些吧。”维拉克很难想象到一个国家的首都会是这幅模样,那和莱泽因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谁知道呢?”基汀笑了一声,“就算结果不是很好,但当时义无反顾接受拉威尔的邀请去往莱泽因,仍然是我做的最明智的选择。”
能让基汀这么讨厌,无时无刻都想离开的地方,那肯定是有着诸多令人无法忍受的地方。
维拉克审视旧南约的目光变了又变:“那我们现在就先去那边看看?然后在那附近住下?”
“嗯。”
两年前,基汀把黄金藏在了旧南约市中心曼特琳大街的奎因酒馆的酒窖里。
这是个既危险又安全的地方。
基汀、拉威尔当时也只是把这里充当为中转站,没成想这笔黄金一放就是两年。
“但愿您的朋友会信守承诺。”维拉克打起精神警惕周边的行人,避免一个不留神东西失窃。
“两年了,我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希望他会把东西一直保存下去吧。”基汀原本是对老友有点信心的,可两年前他被抓了之后变得杳无音讯,要是老友认为他死了,东西没必要保存了,因此打开,那恐怕旧南约已经掀起过一次腥风血雨了,他们也将空手而返。”
这家奎因酒馆是他和拉威尔一起开的,最早的目的是为了拉威尔来旧南约的时候有个秘密落脚点,以及基汀自己赚取环游世界的资金。后来去布列西辅佐拉威尔执政后,他就把酒馆托付给了一个老友照看长达二十多年。
两年前他带着黄金秘密回来时,也说不准老友会不会看到黄金起什么歹念,便用铁皮裹满酒桶,把黄金封得死死的,宣称是一些重要的东西,只寄放一周。
此举尽管有心人一看就知道其中必然藏着重要的东西,但当时时间紧迫局势严峻,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让计划变得更稳妥。
好在老友对基汀这几十年来没有向他索取过奎因酒馆一分钱的收入感到感激,这拯救了他水深火热的家庭,因此他最起码表面上没有丝毫异议,也没有对酒桶里的东西升起不该有的好奇心。在一个深夜里,双方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都存放在了酒窖之中。
“走吧,结果终究是要掀开的。”基汀拍了拍维拉克的肩膀,从他手里接过了一个行李箱,以减轻他的负担。
那可是价值两亿金克的黄金。
如果未曾产生过联系,维拉克的心里自然不会有什么波动,可那一切仿佛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了,足以让平等会发展到不可想象的高度。
他有点难以释怀。
更不知道如果黄金已经没了,被基汀的老友独吞,或者被其他的势力发现瓜分后,自己该如何同莱泽因里坚信他的那些人说明情况。
“放轻松一点。”看得出维拉克深深担忧着黄金的下落,基汀又一次拍了拍他的肩。
维拉克知道黄金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看命,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心态:“我相信您看人的眼光。”
出了港口后,二人搭乘了马车,一路直奔曼特琳大街而去。
维拉克坐在马车里,东张西望着把旧南约城市内的格局看了个遍。
这里和莱泽因比起来,脏乱了太多,建筑也不如莱泽因的恢弘高大。与其说是一个首都,还不如把这个包容了多国人种,内部局势错综复杂的地方形容成一个巨大的熔炉。
“和以前没太大的变化。”基汀感慨着。
这几十年来,敦曼都被内部的矛盾拖慢着发展,他衷心希望自己的国家能在此次的内战之后,步入一个飞速发展期。
这个国家拥有着巨大的潜力。
他相信,只要再给这个国家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它必将成长成一个足以和当今任何一个强国抗衡的伟大国家。
半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曼特琳大街。
为了保险起见,没有直接一头扎进奎因酒馆,而是在其附近一家可以观察到其门口的旅馆订了下间房。通过观察,先确定了奎因酒馆还在运营。
这算是个朦胧的好消息。
奎因酒馆还在,那他的老友就应该还在。
他的老友还在,黄金就算是被他独吞了,他们也有门路可循,有些希望把黄金再追回来。
“万一您的朋友独吞了黄金,为了不被其他人觊觎,装作还经营着酒馆,那您这一去,必然会惊动他们。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