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都是席地而坐,不过这里的席子绵密光亮,看起来很舒服。
太后坐在中间,柳轻尘随着柳夫人坐在左边第一张木几边。呜,总算又看见好吃得了!一只只铜盆里的精致美味更胜柳夫人的早餐,
——我要吃,我要吃,我已经饿很久了。
“襄安王凌霄求见。”太监们用独特的非男非女的声音宣告。
柳轻尘不由好奇地看了看手担雪白拂尘的太监,这可是稀罕物儿,在她原来的时代可以说绝版了。
哦,原来太监只不过是个没胡子细嗓子的白胖子,切,以为多独特呢。
“凌霄见过太后。”一位青年男子走了进来,对太后行了一礼,他的声音暗哑性感。
柳轻尘一看,天啊,绝色美男!绝对是看了会让人觉得天花乱坠、无法想象那一型的。
襄安王凌霄身着黑底绣金四爪蟠龙朝服,美体修长,有一种锋芒毕露的性感,直逼入柳轻尘心口。他的黑色长发半束半披,那一种狂野不羁之格调更兼有猛兽的危险与世家子的优雅。狭长的黑眸灿如朗星,寒光冷冽。薄唇高傲,表情说不出的冷静与无情。
哦,我的天啊!
柳轻尘生平所见,无出其右者!包括那个用奇怪办法送她过来的总裁大人全不是此男的对手。
柳轻尘的那个小心肝啊,跳得扑通扑通的,小脸粉红,一副少女情怀之痴心妄想。不过她身材本就娇小玲珑,加上不断粉脸低垂,最重要是她身份低微,所以还不算引人注目。
真是太幸运了,那个人形美男居然坐在她的旁边。虽然隔着一张木几,不过能这么近看美男,还可以三不五时养养眼睛,真是赏心悦目。
秀色可餐这句话真是对极了,柳轻尘看着看着都不想吃东西了。
不过襄安王凌霄面如刀刻,性亦使然,不言不笑,没情没趣,好象来太后这里就为了吃东西的,连身边柳轻尘这种级别的绝色佳人都不屑一顾。
正在柳轻尘神思飘飘之际,只听得柳夫人一声暴喝,如惊雷惯耳,震得她头脑里发出嗡嗡之音,难道柳夫人这一招就是传说中的狮子吼?
柳轻尘努力用残存的脑细胞分析眼前动荡之时局,原来是柳夫人带来的一名女侍不小心将茶水洒了两点在柳夫人的新衣服上。
粉色衫子,被茶水污了很难洗掉,难怪柳夫人如此大怒。柳轻尘很能理解母亲大人的气愤。
只见那侍女急急跪下,含苦泪求。
周围的人都视而不见,柳轻尘也只能装做不知道了。
只见柳夫人左手抓紧侍女的手,道:“要你的爪子何用?连一杯茶都拿不稳!”右手一把抓起了几上割肉的尖刀,只见手起刀落,尖刀直插进侍女的手心之中,余力未尽,稳稳地钉在木几上。
见到这残酷的一幕,柳轻尘定力再好也忍不住,尖叫着连滚带爬,逃离柳夫人身边,冲向邻座美男。
柳轻尘抱住美男的胳膊,瑟瑟发抖。
结果,美男对她的投怀送抱毫无兴趣,轻轻一掌,又将她震开。
这是什么鬼地方?居然对美女都这样,真无情!
柳轻尘倒在地上,顾不得疼,看见柳夫人侧过头,对着她微微一笑……
柳轻尘只觉得遍体生凉,寒毛直坚。
母亲大人,您就不要笑了,您的脸不太适合这个表情,看了让人害怕!
柳轻尘的泪含在眼中,流转生辉,却又怕得不敢流出来。
天啊!这是什么地方,皇宫里都能随便的砍人么?
侍女惨叫着,痛得浑身打战,柳轻尘陪着她一起感觉疼痛,一起战抖……
太后端坐如故,自在饮食,象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这些个废物,不配让人给她好脸。”柳夫人轻视地看着柳轻尘,一字一句都象是对她说的。“记住,回府后自己去刑房领责,把你多余的爪子去了,现在滚下去不要在这里污了太后的眼。”
“主子,开恩哪,主子。”侍女尖声惨叫,撕心裂肺。
柳轻尘突然站起来,大声说:“不要啊!”
柳轻尘并非天性胆小,只是出于天生的趋利避祸性,隐忍自己的真实想法。可是基于人道主义观念,她不得不跳出来为侍女说话。
“你这是干什么,坐下!”柳夫人喝斥:“一个大家小姐,为了一个与牲畜同类的奴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你置太后于何地,置我这个母亲于何地?”
“照母亲大人的说法,奴才是牲畜,那蛆虫便是全世界最高贵的饕餮家,我们喂肥了各种牲畜给自己享用,又喂肥了自己给蛆虫享用。在它的眼中我们又有什么特别!”柳轻尘一向口齿伶俐,辨才无碍。只不过面对美男时,嘿嘿……比较白痴!
一句即出,满座皆惊。这富有见地的话真是掷地有声。
太后微笑道:“惜惜,你教养的好女儿!”不知是讥是讽。
“来人,给我掌嘴,不知礼数的东西。”柳夫人生气道。
果然有人拿着长玉牌过来,看那个意思,是用来打柳轻尘的嘴巴的。
四顾无人能救,柳轻尘又一次扑向美男,不过这一次她小心地抓住他的袖子,躲藏在他的身后。
还好,这一次美男没有袖手旁观,开了金口:“不过是个孩子,说两句玩话。”手一挥,拿玉牌的人就退下了。
“你就在这坐吧。”美男淡淡地说,将柳轻尘从背后拉出来。
柳轻尘感激地坐在他的旁边,觉得他正在以人类难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