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等着她往下说,她又不说了,只是有些焦急的样子,站起身来,扯着手里的红色帕子,走来走去,桃枝也跟着站了起来,眼睛看着她,等着吩咐。
秦香凝没有等回来宁王,却等来了宫里宣她进宫的旨意。
她只是匆匆地收拾了一下,甚至还来不及装扮就进宫了。
结果进宫之后,并没有见到谁,只是被送到了合欢殿,那里挨着冷宫,她一进殿里,就看见宁王摇摇晃晃地从大殿里走了出来,看到她,好像没有看清楚,凝眸细瞧,半晌直起身来:“你……你怎么来了?我喝点酒,你至于进宫来找我吗?”
“王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在这里,到底是谁宣我们进宫?”秦香凝当然清醒,所以她才知道事情比较严重,她扯着宁王的袖子,却被宁王不耐烦地甩了开来。
“你干什么?追来干什么,是不是又来争风吃醋?我在皇宫里,会乱来吗?”宁王眼睛几乎贴到了秦香凝的鼻尖,好像将自己的弄得头晕,不由地后退几步,坐到了台阶上,后面跟着的宫人退了出去,秦香凝挤出笑脸:“各位公公,请问是谁宣我们进宫?”
那些宫人也不回答只是出去了,将大门还关上了。
秦香凝见事情不好,到宁王身边拼命地摇晃他,却不料,他本来就是醉酒,这样一晃,身子一歪,倒在那里,连话都不说了,传出了鼾声。
把自己关在了这里,除了皇上,还会有谁!
秦香凝想到贤妃也在后宫里,她若是知道了消息一定会来救他们的,所以,倒是心安了不少,走到门口拍门:“公公,麻烦你们帮我通知一下贤妃娘娘,告诉一下我们的际遇,这里有几件首饰,你们拿去喝茶。”
她摘下了自己发上的钗环等物。
不过,大门仍旧没有开。
她送礼都送不出去。
只得又回来,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宁王半拖半拽地扶回了屋子里,屋子里的摆设倒一应俱全,完全可以过日子了,只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家好像不会和他们开这样的玩笑。
秦香凝现在觉得自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而她的男人,此刻却象死猪一样,鼾声震天。
她不禁悲从中来,自己心比天高,自认为才貌不输于任何一个女子,结果喜欢的男人没有得到,孩子也失去了,等等,难道安倾然?
她知道自己陷害她,所以,这会儿是来报仇的?
如果当真如此,那她可真是太可怕了,自己面对的是这样的对手,那她岂不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
秦香凝在合欢殿里走来走去。
她已经没有半分的主意,终于走到床头站定,看着熟睡中的东方炎,不禁咬着牙道:“我这一世,算是毁在了你的手里,若是你还有韬略,我们还有活路,若是继续草包,我也顾不得你了。”
宁王回答她的只有更大的鼾声。
她终于将自己气到了,坐在一角,垂起泪来。
却说贤妃。
她此刻已经六神无主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的近侍竟然进到她的屋子里来将宁王给架走了,她一路跟着,却被人拦了下来,她虽然不比贵妃,可到底也是皇上的妃子,而宁王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怎么会受到如此的待遇,连个说法都没有?
她径直来到了御书房。
皇上铁青着脸,好像正在等她来,贤妃一进屋子就跪了下来:“皇上,妾身实在糊涂,炎儿到底犯了什么事情?他这会儿还醉着,什么都不知道呢,妾身倒是清醒,还请皇上明示。”
云启帝也不说话,直接将那个残缺的令牌扔到了贤妃的面前,贤妃吓了一跳,哆嗦着捡了起来,翻天覆地的,越看越是心惊:“皇上,这是玄铁令牌……”
“是,当初雇佣杀手刺杀太子的人,就挂的是这块令牌。”
“可是这令牌一共有两块,不代表就是炎儿的……对了,我听炎儿说起,前几天这令牌不见了,他只是提了一句,我并没有当回事儿,想着,便是他没有令牌也是皇子,却不想……一定是被人利用的,或者,这也不一定是他丢的那块。”
“康王的令牌还在,刚才朕已经验过了。”云启帝沉着脸,“你还想说什么?说宁王的令牌是被人偷走的?说那人用他的令牌去雇佣的杀手,说他与此事没有一点儿关系,你认为这样的巧合在一起,会说服朕吗?”云启帝皱着眉头。
贤妃六神无主,她一会儿又翻看了一下那令牌,一会儿又看向云启帝:“皇上,妾身了解炎儿,他不敢这样做。一定是别人,若当真他是一个阴谋家,不会儿成天的只知道喝酒,找女人……”
贤妃一急之下,将这些平日不利于东方炎的行为都说了出来,想成为有利的证据。
结果说完之后,也觉得这样不能证据儿子无罪,反倒更证明宁王品行不端,添了嫌疑才是。
云启帝冷着脸:“你下去吧,不要想替他求情,朕绝对不会姑息,这是你说过的原话,现在想收回?”
贤妃摇头:“皇上……”
“下去!”云启帝冷声道。
那旁边的宫人见势不好,忙上前轻声请起,贤妃只得起身告辞,她出了御书房,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对了,去看宁王。
她问了人,然后往合(欢)殿走去,到了大门口,才发现有不少的侍卫守着,她根本不能近前,那是皇上的命令,她只隔着墙喊宁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