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找吃的找到院子里来了?”她笑着走向他,几乎同一时间,那道暗影如风消逝不见,而虚羸至此的秦无色,丝毫没有察觉到其他人的存在。
黑白子又是沉默,不刻,院中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他一抬眼,就见秦无色走了过来,她脸白得病态,又穿一身白衣更是让人觉得虚弱无比,何况是一身女装。
“听说南陵关已被收服,秦宣的兵却在城外不退,这便来了,属下也是刚收到的消息。”
“他来做什么?”黑白子声线遽然冷了下去。
默了好一会儿,暗影才又道,“且,御琅的太子殿下明日就要到南陵了。”
“可您的脸……属下怕太久了他们会起疑,其实您大可不必如此煞费周折……”身后之人,像是隐在暗处的一道影子,猛地噤声,黑暗中一双精亮的眸下意识地看向背对着自己的‘黑白子’,只觉他周身散发着让人发寒的冷厉,令人不敢再将方才的话说下去。
黑白子沉默了半晌,才道,“再等等。”
有脚步声传来,他将袖口挵好,头并未回,身后传来低沉谦卑的声线,“殿下,今夜要动手么?”
“蛊……”他凝着手腕处泛起的一圈淡淡的红痕,幽幽喃道。
后院中有葺起了一台水池,飘飘了凌的生了些夏末的莲花,他几步过去,撩起右手的袖口就掬水擦拭手腕处,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腕被蹭得发红,像是快要掉一层皮。
黑白子起身便走出门外,脚步像是有些急,一楼的大堂此刻只有一盏薄灯燃着,光线昏暗,但他一身银白的衣料却在这样的环境下折射着流光溢彩的色泽,昏暗中很快转到了后院。
“谁稀罕对你费什么心思。”御雪懒得再理他,这人就是一片好心也不受的,他真是自讨没趣。
“不劳御公子费心了,小毛病尔尔。”黑白子突地站起身,“夜还长,我下去看看有什么可吃的让人准备。”
“你这是埋汰我呢?”御雪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见他手收了回去,也没心思再断症,自言自语般,“只知你中了蛊却断不出是何蛊,倒是你的心悸症,或许还能开点儿方子。”
“心悸症。”黑白子接上话,将手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藏在袖下,“御公子好医术,这症是中蛊之后才有的。”
“是何蛊毒?”秦无色凑了过来,却被御雪一手屏退过去,他仔细地把了一阵脉搏,眉心微皱起来,“不曾见过的蛊,恐怕真是玄锊拍苡校心律亦不齐,你……?
黑白子身子僵了僵,像是很久才回过神来,点头,“嗯。”
御雪一手扣着他的手腕,片刻后,微怔地斜睨向他,“你中了蛊毒?”
“什么意思你清楚点儿说,藏着掖着的吊人什么胃口?我也是大夫,我给你号号。”御雪说着就探出一只手,黑白子先是愣了一下,继而下意识的躲避,察觉御雪凌厉的眼神,又安分下来犹豫着将手腕递了过去。
“王爷……哦不,你说过,不能叫你王爷了。”他又低下头,伸手将头纱挵了下来遮住整张脸,“我是大夫,这毒,我也是心里有数的。”
她深吸口气,又恢复了轻松的笑容,“倒不是怕,只是御雪说的也对,若是因我玄锝你脸弄成这样,你跟我说要该怎么医治你,我必竭尽所能。?
这动作,几乎就将秦无色先前的疑虑打翻了三分有二,这不就是黑白子惯有的小可怜儿表情么。
问完,他又不由咬了咬下唇,像是紧张。
一个‘欠’字,令黑白子浑身微微震了一下,又看向秦无色“你……是怕欠我么?”
但偏偏,御雪不买这个帐,像是漫不经心的笑,“这还没事儿呢,秦无色从来不喜欢欠着人什么,你倒是说出来,让她给你想个着,不然她看着你这脸也膈应不是?”
谁还好意思多问,真问出个为了秦无色得罪玄锒落得如此境地,那几人岂不是还得感激他?
就这么两个字,却堵住了所有人再次追问的念头,很奇的两个字,字面上平平无奇,细究却像是坐实了这就是与秦无色有关。
“没事。”他笑了笑,那张脸天生就是干净柔和的,笑起来总是令人如沐春熹,哪怕他的皮肤此刻显得有些恐怖。
那一刻,秦无色喉咙一窒,这样的默默注视,似乎他这脸变成这样都是因为她,弄得她竟不知该怎么追问下去,就怕追问下来,她还得愧疚一番。
黑白子的表情渐渐凝住,然后抬起头看向秦无色。
她可不记得那****的脸会皲裂。
看着他如干涸的地面般一点点皲开的脸,秦玩起茶盏,却没有递到嘴边,“你还没说,你这脸怎么回事。”
不是黑白子又能是谁,何况他竟找到了自己的行踪,她除了暂时按兵不动探他虚实,似乎再无其他路可走。
这回,秦无色又怪异地看了黑白子一眼,究是哪里有不同了,不由联想到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眼前人,或许也不是黑白子。
秦无色怕他说得太重黑白子这孩子受不得,正欲阻止,又听黑白子道,“是我的责任,我会带你找到他。”
“御……”
御雪眉心一蹙,继而又冷笑出声,“别说得好似就我小气,你若能信,七七又怎会落入玄锸种校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