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阳思忖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说的哪个她,姣好的容颜浮起晕色,客栈里的隔音并不太好,昨夜隐隐约约的声线虽然听不清也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她望了一眼那人修长高贵的背影,是那个她让他温柔了呢
这一日,秋雨夹杂着冰渣一直漫天飞洒,天地间都似笼罩在一层迷离的白雾之中,寒凉萧瑟。..
入夜,一行人马又再一次踏上返回皇城之路,冰冷夜雨中,三辆马车在一众秦军的护卫下往更深的迷雾丛林中驶去。
秦无色依旧被安排在第三辆马车中,她扭头,眯着凤眸凝着马车中那一只鎏金暖炉,袅袅青烟从镂空的缝隙中溢出,很浓的药味
她躺在烟云塌上除了可稍微扭动脑袋以外根本无法动弹,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他加重了软筋散的药量
车帘被人掀开,笼着一身华贵雪貂的颀长男子步了进来,束领的雪貂外披覆着他纤长凝白的脖颈,衬得他下颔线条愈发完美深刻,他步到矮几旁将手中的食盒放下,一盏小小的琉璃灯流淌出柔和的光晕渡在他身上,整个人精美绝伦。
他垂着如羽的浓睫,甚至可以看到他睫尖缀着薄薄的雨雾,迷蒙美丽,他低着头细心将食盒的盖子打开,一道道将菜色摆了出来,“饿了么”
“为何还要加重药量”她凝着他,心中仍有郁结难解,昨夜两人抵死**时他温柔得让人无尽**,可他却一直唤她,色儿。
虽说是自己的名字,可对于眼下的情况来说,他就是在想别人。
他动作一滞,若非如此,她或许会忙着去见他人罢,他可以不在意她已非处子之身,也可以不在乎她爱过多少人。
但,既然承诺了,从今往后就只有他一人。
“今夜的菜色很丰盛,不过大夫说太油腥的食物你眼下身体也不宜多吃,先喝点儿粥。”他端着玉碗步了过来,舀了一勺在嘴唇轻贴试过温度后才喂给她。
她却别开脸避过,皱眉道,“你先把那药炉子撤了。”
“你在怕什么”他凝视着她,见她依旧以侧脸面对自己,眸光黯了黯,却是柔声开口,“只是软筋散不会伤你身子,今世夜路不安,你到处跑我也担心,待回了皇城之后,就命人撤掉好么”
“不好。”她眉心一蹙,下一刻他就将她拦腰一抱坐进他怀中,她一惊转过脸来觑着他俊美的容颜,一双墨蓝美眸深情凝视的模样让她忆起昨夜,耳根发热又避开视线,“我不会乱走动,你先将药炉撤了。”
“你先吃东西,伤口还疼么”他忽视了她的话,再度将盛满粥的勺子递到她唇边,她顺着吃了一口,先点头后又摇头。
他安静的一勺一勺地将粥喂给她,待喂光了一碗,才问“你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一瞬,她觉得脸一路红到了耳珠,低垂着脑袋几乎要埋进他颈窝中,嘴里还吃着淡甜的粥,含糊不清的开口,“没有”
“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告诉我好吗”他一手搂着她的腰,触感纤细得他怕稍微用力都会弄碎她,他不太确定昨夜有没有无意识的再伤到她。
“没有什么不舒服。”她任他抱着,心中有些感概,似乎只有小时候才这么让他当孩子一般抱过,而他此刻的温柔,却是对一个替身般的苏冶瞳,对秦无色,他依旧恨不得剥皮拆骨。
“那我让你舒服么”他声线低魅,薄唇贴着她的耳垂,浅浅的气息洒在她肌肤上,有些痒。
一刹,她脸就烫得不像话,他在问些什么
察觉她缄默着,脸却几乎想钻进他衣襟中低埋中的模样,他眯着细长的美眸勾唇一笑,下巴抵在她发间柔缓的蹭着,“我会负责的”
秦无色愣了一下,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反驳他,但昨夜的姿势实在难堪,她第一次被人那么那么骑着,回想起来不禁咬牙羞愤。
车外淅沥沥的细雨声中却传来更为嘈杂的动静,让他长眸危险一眯,附唇在她耳边道“我去看看,你多睡会儿。”
他将她抱回塌上,长指将她额前的碎发轻轻挵开,“等我回来,你答应过给我生孩子”
话落,他起身转首,袖袂一拂将车厢中的琉璃灯熄灭,“安心睡。”
一出马车,婢女连忙迎来为他撑起一把丝绢伞,这风卷冰渣的天气,时不时会有几颗冰雹**,普通的油纸伞根本无法起作用。
/>“启禀殿下,前方恐是有山贼作乱。”马队最前方的晏睿回过头来,朝夜雨中喊了一声。
“避开。”他漫不经心的出声,双手挵在一件雪貂披风下,夜色中整个人越是雪白剔透,极致俊美。
山贼作乱与他无关,何况他不想任何物事扰了马车中人的休息,一回眸下意识的皱眉,觑到一人撑着月白丝绢的玉骨伞在秋雨中凝望着他。
“夜雨凉人,王爷还不早些歇着”风扶起他墨色柔美的发丝,一双美眸却似淬了碎冰的清冷冽人。
她沉默不语,只是望着他渐渐走回了马车中,唇角才噙起一抹苦涩的笑,霎时,一条银色长鞭在夜雨中如诡异的银蛇缠上她腰间将她倏地带进身后黑暗的密林,她先是一惊,继而敛下震惊之色,“姬大人,夜生鬼魅,这么晚了在外面走动不安全罢”
“哟,这脸换了,连语气都生带出几分贵气呢”浓夜中走出一名身着粉衣的中年男子,嗔笑着望了她一眼后,目光陡然一冷。
“呵,这脸皮果真美貌无双,为了这东西,毓妃娘娘不知让仆兰大人花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