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眸光一动,并未答话,他若死了,她的心亦跟着他死了,他若活着,那便是……让她不能接受!
咻——
数箭连发刺入乌木制的车厢上,内力之深,在车厢内已能看到刺入的半截箭头,霎时,外面乱作一团,无数的大喊:“保护王爷,保护王爷!”
秦无色眼皮一跳,这是哪个手下的人,如此造作,她起身,想起还端坐着的云清,回眸看她,她依旧正襟危坐,若不是眼神中闪过的一丝恐慌,她真会以为她淡定从容。
“六公主就在车里待着莫乱动。”她话落,径直走出车厢。
这儿是一片较为荒芜之丛林,过了这一片地方,就是小河镇,小河镇之后再无如此偏僻之处,着实是下手的最后时机。
外面一片混乱,秦无色眯了眯眸子,这次倒真是放手一搏,来了不少人,与王府的侍卫们缠成一团,不过,这些侍卫都能纠缠上的对手,绝不会是那射箭之人。
秦无色望了一眼苏红琴的马车,她倒是坐的安稳,这外人面前,她隐藏自己倒是心安理得,不刻,羽七音已站在她身后,她不回头也能嗅着他身上的气息,说:“不去帮忙?”
“现在还不需要。”他说这话时,她猜他面纱下的脸定是从容不迫。
她也并无忌惮,来的人越多越好,这次她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只怪他们选的时候不对,她一个人或许还有些为难,但眼下,羽七音、狂爷都在。
苏红琴么,撇开不谈,她自北冥堡一役后已务必要再隐藏,可苏红琴显然就是打算掖到底。
御雪只从车厢上的窗户探出半张脸来,漫不经心的淡扫了一眼,又缩回头去,不见出来的意思。
来了。
一阵凌厉的风,吹的秦无色墨发凌乱飞舞,风拂沙砾,迷了视线,秦无色眯着眼觑来人,依旧是黑色劲装,整张脸只露出一双冷然的眸,有没有说过,眼神的坚毅比任何其他都来的有说服力,无那股极强的自信,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他无视一片混乱的打斗直向她而来,在快接近的那一刻,眼神陡然再冰冷几分,手中长剑直刺她而来,她还未动,身后,羽七音只手一拂,隔空将剑尖的轨道打偏,带了他内劲的这一拂,那人力有不逮,便随着长剑一同往一侧偏去。
秦无色皱了皱眉,看来,也并不是什么让人生惧的对手,他在落地前漂亮的旋身,避免了摔的难看。
黑衣人不依不挠继续袭,如不知疲惫的兽,羽七音不得不与他正面交锋,他身手利落,就冲他来时那阵风,也是内力不凡,但显然不被羽七音看在眼中。
秦无色却伫立在原处冷眼看两人的你进我退,不对,总觉得不对。
他们要刺杀她,这一路都不下手,到最后一个关口了,却突然出现,若是他们做刺客做到连对方究竟有多少人马都不曾调查清楚,只能说他们实在很不敬业。
一开始,她感到黑衣人对她是赶尽杀绝,而现在,她倒觉得他们是明知不可为而……自寻死路。
这场混乱只持续了半盏茶时间,她连手都不曾出,反观一旁,还有个红发张扬的人,也是看戏般看着这场刺杀,所有黑衣人尽数拿下,羽七音那边的黑衣人,亦被活捉,她总觉得心里有几分迟疑,却是瞅着被扼跪在地的黑衣人,挑眉问:“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倏地抬眼看她,眸中,似还有丝窃笑,她蹙眉,伸手攥住他的衣领将他稍稍提起,话还没再出口,她另一只手便手腕一转,接下突然感知到的一掌!
眉心轻拧了一下,她咽下口唾沫,竟有丝铁腥味儿在嘴里蔓延开,好烈的内劲,以致不到他靠近的那一刻,她都不曾发觉,显然,羽七音亦然。
她面上却并未表现出过多的痛苦,侧目,微微一怔,低低笑出声来:“国师大人,又再见面,真是无巧不成书。”
玄锬钦判八恋拿嫒萆狭一丝回应的笑意也无,只清冷说:“这个人,我要带走。?
秦无色眉再挑高,他这算不打自招么?她笑着回应:“这是行刺本王的刺客,国师可还真是,带不走。”
她虚与委蛇的笑间,视线不经意瞥过去,南风吟伫在远处的树下,一袭紫衫,修长身影比树挺拔秀美,虽看不清他容颜,这虚无的境像,更如他只是穿越千年而来的一缕紫狐妖魄,漫长的等着什么人。
只稍微的晃神,玄镆呀黑衣人拉过,秦无色瞳眸一缩,伸手便攥宗衣人的衣角,与玄锒人看似轻松的相对而站,实则暗中较劲。
“王爷,放手,对你没有坏处。”玄锬窍赋さ捻子,稍微转动,有风情,却又并不压过他优雅的风头?
那与南风吟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却没有南风吟看她的时候,那种从眸底深处溢出来的温柔缱绻。
而她只眯着眸子,视线绞着他的双眼,实则,她已几乎用了七成的功力来攥住黑衣人的衣角,没有多余的心思与他对话,而若不是他亦这样拉着黑衣人,两股力量相抵,否则这人恐怕霎时就成了碎片!
羽七音看出了秦无色并非这个男人的对手,再这么僵持下去,她必力竭,他出手拨开她,将两人的僵持打断,玄锬遣g讲痪的眸子微微闪了一下,就凭他轻而易举阻开两人这动作……?
“尹时雨,是你什么人?”玄锞雇蝗灰菜煽了黑衣人,此刻的他,似乎只对纱笠遮脸的羽七音有兴趣?
秦无色赶紧上前去检视被摔在地的黑衣人,刚扳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