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怕……”有catiii的机场都比我现在容易。
“冷静点,”他笑着说:“飞机百分百能做到,你别掉链子。”
“那要是偏了怎么办?”
“偏不了,顶多换架飞机。”他下了令,“准备降落。”
“等下。”我说:“要是出事了呢?”
“出事就出事。”他横了我一眼,“我又不会怪你。”
“噢。”
“不满足起降标准塔台不会让我们进场,放心吧,真的没事。”他始终都不慌乱,“只要你还能操作飞机,就不要认为会出事。”
真是强大的心理暗示,所以迫降那天他其实是这么想的吗?
我冷静了一下,准备降落了。
机窗外除了大雾就只剩大雾,除此之外,我什么都看不到。
之后开始下降高度,我的神经不断在绷紧,每一秒钟都在盼着看到跑道上的进近灯。
一直降到一千米。
我忍不住了,“怎么还是这样?”
是不是歪了?
“别急,放松。”他负责跟塔台对话,基本不搭理我。
不是我不放松,而是飞机现在在我手里,这是我第一次盲降catii。我以前可是个副驾驶,毫无这样的经验,这情况对我来说应该去备降了。
很快,八百米。
依旧一无所有。
好吧,我应该努力让自己可靠一点。
六百米……
还是看不到。
我要依靠决断高度来判断进近多久,低于五百米,难度就太大了。
五百……
进近灯!
虽然依旧雾蒙蒙的,但一看到进近灯,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些。
现在终于进入降落阶段,虽然五百米的决断高度很低,但徐爷小宇宙爆发依然不是盖的!
我没再啰嗦了,韩千树也忙着跟塔台对话,随着一声震动,飞机落入了跑道。
停稳之后,我腿都软了。
韩千树扶着我下了飞机,上了车。
这次飞行遇到这种事,飞机检修的时间也会变长,我们原本就晚了,现在更晚。
到酒店我才刚刚缓过来,他把我扛到床上,让我趴着,按着我的背,问:“感觉好点了吗?”
“嗯。”
“你做得很好了。”他一边捏着我的背,一边说:“身体不好,心理素质难免要跟着变弱。如果今天是升格就好了,你的表现一定能升格。”
我已经分不出他哪些话是真的,哪些话只是安慰我了,扭头问:“我很差劲吧?”
“很优秀了。”
“你总夸我……”
“那我这样说,如果你飞维也纳,那情况肯定比今天要容易。所以你已经判断得很棒了。但是,”他俯身过来,搂住了我,笑着说:“落地轻了点。”
“就这点问题?”
“你还想要多少?”他亲亲我的眼睛,道:“身体没恢复好,眼睛哭过不舒服,这些都是因素,飞行员应该跟飞机一样精密。你不过是多问了我几句,决定都是自己做的。真的很好了。”
“哦……”
“就算之前的事你错了,今天这也是两回事。况且你没有错。”他依旧搂着我,宽容得说:“你这样一直想着这件事,一直哭,我真的心疼得不行。”
我是不想继续哭了,可一想到现在的状况,就忍不住难受。
我不怕这些事害死我,我只是好怕那种“原本可以更好”的感觉。
飞机一切正常,加油之后,还是我当机长。
起飞时雾已经淡了一些,比降落时更容易,我的心情也随之好转。大概飞机是这世上唯一让我快乐的工具了。
路上我们又聊了聊婚礼的事,就是一些细节。排行和我和韩千树结婚时差不多,但更奢侈。真是每个人都不容易,李昂在一个**岁的女孩子眼里也许只是一个挺喜欢的玩具或玩伴,舅舅则用所有的钱来换取这个玩伴。
各取所需,交易就勉强算是公平。
一下飞机,我们立刻匆匆赶往舅舅家。
到目前为止,繁盛依然没有消息,当然,我把手机扔进了柏林的垃圾桶。
舅舅家的房子也相当奢侈,花园比我们家大一倍,一路过去,满是小女孩喜欢的玩具,也有好多小动物。房子是欧式的,外墙很粉嫩,大概也是表姐的品味。韩千树解释,“外墙是最近换的,里面的家具也全都换了。”
“是你表姐的喜好?”七八岁的小姑娘就是喜欢玩芭比娃娃还有这样的小城堡,只是她爸爸满足了她大城堡的愿望。
“嗯。”他笑着问:“你那时候喜欢什么?”
“喜欢孙悟空。”
他笑了起来,“我也是。”
“我以为你会说洋娃娃。”
“这种事我就不要跟你互补了。”
他正说着,车窗外跑过一匹白色的独角兽,我忙说:“停一下,让我看看!”
“别看了,马。”
“有犄角和翅膀。”我想看清楚它是怎么变那样的。
“装的。”他摊手,“你喜欢我也给你弄一匹。”
“把家里的小矮马……”
那是叔叔送的。
想到这个,我又忍不住开始难过。
他没说什么,只是握住了我的手。
十分钟车程才到礼堂,一路上我只感觉自己置身于童话世界。
这个女人曾经那样欺负繁景,现在她变成这样。不知道这算宽恕,还是算惩罚。
宾客已经基本到齐,舅舅带人站在门口迎接,见到我时愣了一下,微微地点了点头,问:“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