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奇满心以为,“废除皇权”这样的言论,定然能将这里的所有人都震住。但可惜的是,一番长篇大论说下来,他紧密关注着的那些人,竟然没有一个放松戒备!
不过,崖松还是向自家少主确认了一下,“少主,他是疯了吗?”
寒枫则道,“之前他说知道贾家的秘密。”
水溶本来确实是有些震撼的——只是以他的城府,能够压住这种震惊而已。听见寒枫这么说,却是立感无趣,向张滦咨询道,“动手?”
张滦却沉吟着道,“这么说来,贾家也有人是和你一个来路了?”
韩奇脸色一变。不过事已至此……
“没错!贾家姐弟,还有林家兄妹,都是一样!”
寒枫和崖松远远的对望一眼。
张滦却似乎失笑出声,“包括林家大姑娘,义静县主?”
“没错。”韩奇振振有词,“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大胆的大家闺秀!”
张滦摇摇头,转头叹道,“看来,你果然还不明白,你到底输在了哪里。
“什么意思!”韩奇冷了脸。
张滦却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兴致了,“那样大逆不道的言论,还是不要让圣上耳闻了吧?”
水溶心领神会的点头。
韩奇脸色大变。
这一次,没有复杂的局势,没有不同心的势力。围住他的,基本上都是高手……就是说出林墨玉他们可能在谋划推翻君主制的事实,都会起到反效果……
可惜,局势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了。除了张滦之外,所有人都已经举起武器,攻了上来!
而张滦,却也取下了弓箭,跳上了一根粗壮的树枝,冷冷的拉弓瞄准。冰冷的箭锋,直如跗骨之蛆!
“他的心已乱。”最终,看着韩奇倒地的尸体,水溶得出了如下结论——本来做好了苦战一场的准备,但是,事实上仅仅是崖松和寒枫就牵制了他。然后,张滦一箭成功——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哪怕是韩奇的内力再身后,也不可能在张滦的全力一箭下存活!
“这种人走不远的。”张滦上前,拔出了韩奇额头的箭,语气复杂的得出了结论,居然还有那么一点失望,“武学天赋再好也是一样。”
此后,就是久久的沉寂。
最终,还是崖松左看又看,确认水溶身边的也是他的绝对心腹,不由开口问道,“少主你觉得他之前说的话是真的?”
张滦也看了水溶一点,想了想,点头道,“至少说他自己那部分,我看不假。你也看得出那种自信吧?不过,说起旁人的那部分,那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对张滦,崖松等人都是极熟的。想想他之前的话,很容易就能得出一个结论——
就是说,至少林家大姑娘不是那样的来路。但其他人,可能真的是?
至于水溶,他本来或者也能发现张滦话语中的异常。但是,之前当韩奇是胡言乱语时还不觉得,此时稍一回想,竟是越想眼神越暗沉。早已经忽略了旁事……
有些事情,韩奇其实没有想错。那是之前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却又是他们心底最深沉的希望。
以世人的标准,弘治帝至少不算是一个昏君。
他满心国是,甚至可以为此而牺牲自己的喜好。但这样的明君……他们能一心效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