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夏重生以来过的第一个春节,也是陈家姐妹第一个没有父母存在的春节。
这同样是詹爱菊、方美珍、沈惠善三人第一次在越州过春节,更是她们有生以后过过条件最好的一个春节。
以前在老家,过年的时候都吃不上肉,没有新衣服、没有收音机,只有一家人围着一个小火塘取暖。
但她们还是很感激自己的父母,哪怕再困难还是给了她们这些女娃娃一个上学的机会,至少她们的人生就彻底改变了。
如果不是读书,在老家她们应该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妈了。
饭桌上所有人都很高兴,大块大块吃肉,大口大口喝酒,最后大家都喝醉了。
陈秋和陈冬是在照顾这五个醉鬼中迎来了新年的钟声。
当,当,当~~~老式的自鸣钟敲响,陈家悲惨的1980年过去了。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
陈夏一大早就坐在客厅里给大家发压岁钱。
陈春那里给了1000元,陈秋200元,陈冬只有5元,还好陈冬根本不知道两个姐姐拿了多少钱,否则肯定会死给陈夏看。
甚至连詹爱菊她们也收到了一个100元的大红包,这是她们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钱,惊得三人连连尖叫,又连连感谢。
陈夏这是想留下一点香火情,这三人不但是大姐最好的同学,也是未来医院的主任教授,现在搞好关系,将来或许有用得着的地方。
就像陈春那样,别小看她只是一个院士,但她的影响力,在学术上的权威,基本上哪种药入了她的法眼,也就代表着这家药企完全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哪怕就算是一个小小的科主任,也完全可以决定某只药物在一个科室里的生死。比如同类的药物有两三只,用谁不用谁的,那可就有讲究了。
有些靠人情,有些靠金钱,但在八十年代,大家相交与微末之时,这种友谊才是最牢不可破的。
万一以后陈夏不做医生了,准备做“药商”了,至少在这四姐妹所在的医院、科室,完全可以横着走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终须有日龙穿凤,唔信一世裤穿窿。
随后陈家四兄妹骑了两辆自行车,回到了庆丰村。
庆丰村今年的日子特别好过,陈夏收了几次粮食和大肥猪让他们小赚了一笔,再加上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全村人终于吃饱了饭。
所以说,一项改革好不好,先问问农民兄弟,他们最有发言权。
村民们看到陈夏四兄妹回来了,都纷纷热情地打招呼,要多亲热就有多亲热。
四人一路招呼,先去了四爷爷陈亦根家里拜了个年,随后陈春她们几个回老房子去收拾了,陈夏则留了下来,拿出了礼物。
“四爷爷过年好,这是两瓶茅台酒,你收藏好,这酒年份越长越好喝,也越值钱。这是两条大前门,这是省城买的糕点,这是麦乳精,这是给几们弟弟妹妹的大白兔奶糖……”
陈夏拿了一大堆礼物出来,直把老头乐得哈哈大笑。
陈亦根也不是图这些吃的喝的,他是高兴陈夏当了干部后对他还是一样尊敬,他最要的是什么,是面子,陈夏给足了。
“小夏,今年有什么新打算?”
“四爷爷,我还真有一个打算,你看我们村也有山地,我想以后能不能和村里合办一个药厂。”
老头子一惊:“啥?办药厂?现在私人办厂子,国家允许了吗?”
“不允许呀,所以要找个地方挂靠。到时我出钱、出机器、出技术,就借个村办厂的名义,然后销路我自己解决。村里什么都不用做,我给一成的分红。另外我开厂子肯定要招工人,到时还让咱们村的人拿上工资,当上工人。”
陈亦根听了,脸上一会惊一会儿喜,低声说道:“如果厂子办起来,被有心人盯上可怎么办?”
“嗨,四爷爷,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把厂子建到咱们村,还不是因为庆丰村是我们陈家说了算,我们村子会夺我的厂子吗?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大不了撤资,换个地方再办呗。”
陈亦根一拍桌子,“放屁,这种好事你如果敢便宜别的村,我跟你没完。又能给村子一笔分红,又能让村民们上班赚钱,凭什么不干?就按你说的办。”
陈夏笑得像只小狐狸,这只是他的一个想法。
随着改革慢慢进入深水区,开放民营企业也是大势所趋,哪怕现在仅仅只是挂靠在村里,但庆丰村还不是他们陈家说了算?
等政策彻底开放的那一天,他再把所有股权收回就行,大不了补贴村里一笔钱,这钱也是用在陈家人头上,不亏。
就算最后出了意外,厂子被以各种名义给剥夺了,生产技术、原料、销路都在自己手上,谁抢走的都是一个空壳子,用毛用?
“四爷爷,这事只是我的一个初步设想,具体怎么搞到时还要讨论一下,我办这厂也不是为了赚钱,就纯粹是为了让我们庆丰村陈家人能早点富起来,回报乡亲,所以先保密哦。”
陈夏先给四爷爷灌灌**汤,真不为赚钱,他办厂干嘛?
陈亦根笑着说:“一定一定,有眉目了你再来跟我说。”
其实陈夏办这个“村办厂”其实也是有风险的,到时上面真来查账,一查大多数利润都去哪了?这是说不灵清的。
因为理论上陈夏是不能在“村办厂”账上抽取利润的,那就是违法的事情,属于贪.污。
不过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