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鹰诡异莫名的掉在地上,却是浑身酸软无力,紧跟着,就连骨头都软化了似的,全然是爬不起身来。
全身仿若无骨。
这让步鹰顿时眼球暴睁,恐惧到极点。
“不!我这是怎么了?我的身体到底出来什么问题?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
步鹰厉声低吼,疯狂的在地上挣扎,五官极度狰狞。
这一突变,直让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就算是陈佳影和燕双鹰,也是与其他人一样,张口结舌,瞪大了眼睛。
“呵呵!”于京看了众人惊异的神色一眼,笑着走向步鹰道,“关东山第一大侠?这么多年来,你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怕是想不到报应会来的如此之猛然吧?”
步鹰挣扎的动作一顿,猛然迎向于京的目光,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又挣扎着大吼,“是你,是你在暗中搞鬼!”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在我身上做了手脚?为什么在此之前,我会毫无所觉?”
“没错啊,是我!”于京淡淡的笑道,“你不是说过,自己一向喜欢几手准备吗?很不巧,我这人也是喜欢在做事之前多想几步。”
“确实,你很厉害,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你依然能在我布置的陷阱中避开了要害,仅仅伤到四肢的皮肉。”
“而你……原本是想要将计就计,假装受到重创,迷惑我们,准备一并除掉我们三人,对吧?”
“可惜,你没想到我的后手是那毫无征兆的一棍,更没想到,我会在那木桩上涂抹了一点点……毒药!”
说到这里,于京也没有解释所用之毒是什么,只是神秘一笑。
“什么?”步鹰眼球一缩,“这么说,原本你是可以将我杀死的,可是,为什么又要那般多此一举?”
“多此一举?”于京微微一愣,旋即咧嘴一笑,“要真是多此一举,我又怎会找到你埋藏在此的炸药?又怎能让所有人都看清你的真面目?”
“呵呵!我可不想无端端的背上一个残害英雄的罪名!”
他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不让步鹰这么快就死,主要是因为三个月还差两天,万一步鹰提前挂逼,导致他拜师步鹰,随其学艺三个月的任务没有完成,可就太不划算了。
却不知,他最后一句话听在李政委的耳中,就显得有些刺耳了。
在李政委看来,于京是在说他们是非不分,过于相信步鹰。
“咳!”李政委尴尬的轻咳一声,突然注意到地上的那十几封密信,赶紧弯腰捡起来,“那个……容我看看这些信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原本他心下还有些责怪于京不给他留点面子,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便随意的打开了一封密信。
然而,当他看了第一封信时,眼皮就是一阵狂跳。
待到又看完第二封信后,脸色直接变得铁青。
接下来,再看第三封信……第四封……第五封……双手开始颤抖。
直到看完所有的密信,李政委已然浑身摇摇欲坠,满面悲痛、愤怒、羞愧、痛哭、自责……
最后才指着步鹰,悲声痛骂道:”你……你这穷凶极恶的利益之徒,枉我那么信任你,你却……”
“是我瞎了眼啊!”
“你先是从日本人那里弄到大批枪支弹药,然后再卖给我们,取得我们的信任后,又将我们在各村的据点出卖给日本人。”
“你、你……简直就是畜生,杀千刀的qín_shòu。竹叶村、黄菜村、张家村、茶树村……这些村先后被日本人屠杀,都是因为你的出卖。”
“几百口无辜百姓的生命啊,那些老弱妇孺,上到几十岁的老人,下到刚出生的婴儿,他们死的何其凄惨!”
“还有我们那么多的同志,都因为你而惨死牺牲了。”
“我……我是罪人,我不该相信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狗贼……呜呜……”
说到最后,李政委已经泣不成声,几欲要以死谢罪。
此时他满脑子里都是一张张笑脸,可下一刻,这些笑脸又变成了无数的残肢断体,一滩滩殷红的鲜血。
“哼!”步鹰似乎已经认命,冷哼道,“身在如此乱世,唯有利益、金钱、权力,才是根本。”
“有了这些,便是在此乱世中也能逍遥自在,我步鹰不过是为自己而活罢了,何来的那么多罪?”
“你……你……噗!”李政委一口鲜血喷出,险些昏死过去。
他难以想象,自己为什么会相信了这样一个人几年之久!
“呵!”这时于京冷笑一声,看向步鹰道,“你一个利益之徒,永远也不会懂,在利益之上,还有道义,还有家国之情、亲情、爱情、朋友之情、同胞之情、袍泽之情……”
“你除了金钱与利益,心里什么都没有,所以,你只配做畜生!”
说完,于京转身就走,直接向柏树村外而去。
陈佳影自然紧紧跟随。
燕双鹰则是留了下来,满脸仇恨的看着步鹰,欲要将其抽筋剥皮,千刀万剐,为家人报仇。
不过,他遭到李政委等人的阻止了,说是要向上级禀告此事,并再三保证,步鹰必死无疑。
可燕双鹰现在还不是后来的那个燕双鹰,在他心里,根本没有什么革命意识,当场就怒吼连连,说什么也要亲手杀了步鹰。
最后被李政委以大义一番说教,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燕双鹰还真就吃这一套,只得不甘的怒吼着,跑出了柏树村。
让他没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