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乔眉头一紧,“庄勇?席兴文要晋他将军位?”
看伯乔的反应,这位庄勇似不是什么好人。
“他是谁?席太师竟要亲自上书提携他?”
伯乔道,“草莽匹夫罢了。”
伯乔似乎很不喜欢他,“当初他和明宿一道投入商将军门下,没过几年两人均逐步晋升,但庄勇此人鲁莽粗野,行事不计后果,又……又极……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后来被商将军开除兵籍,转投席太师门下了。”
梵音脑中大概对其有了画像,但她还是好奇伯乔未说明的部分,“他极其什么?”
裴苏御忽然道,“他与先皇有着同样的癖好。”
梵音一怔,转而沉默。
虐女。
怎么这么多男人都喜欢在床笫间虐女呢?
梵音想不明白,俏脸皱成一团。
裴苏御隔着青绫看她,淡淡的笑意浮上眼梢,“听说半个月前,太师府的次女席斯矜及笄了?”
伯乔道,“是,席淑仪还往太师府送了贺礼。”
裴苏御淡笑,“席太师此番,就是为了这个次女吧。”
伯乔瞬间反应过来,“他想把席斯矜嫁给庄勇?!他疯了不成?!”
梵音讶然,席兴文竟要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那样一个人?
裴苏御似乎毫不意外,“前些年席氏还有储君可以倚仗,如今储君已故,他没有强权可以攀附,可商氏却有兵权在手。”
想起银孑曾经跟她分析过的,梵音好奇道,“商氏有多少兵权?”
裴苏御道,“十之**。”
梵音追问道,“那是多少?”
裴苏御道,“六十万大军。”
梵音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多?!”
那他岂不是随时都可以起兵造反?皇位唾手可得?!
梵音喃喃道,“那你岂不是只有不到十万的兵?”
裴苏御笑道,“不是我。”
梵音:“?”
“是臣。”伯乔忽然道。
梵音震惊地看着他,顿觉此刻伯乔变得高大起来。
伯乔头一回见到梵音这样的神情,不免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准确来说,是臣的家族。”
说起来,梵音还没有了解过伯乔的家族,故作洗耳恭听状。
伯乔道,“臣的祖上曾是跟随大梁开国皇帝征战天下的副将,后大梁开国,祖上被封为忠勇侯。祖上为感念太祖恩德,立下族规,要伯家子孙世代效忠大梁皇室,不得违抗。”
“伯氏的八万兵权,就是从那时有的。”
梵音微微惊讶,“忠勇侯?原来你是世子!”
梵音记得力拔跟她讲过,在大梁,公、侯、伯爵位皆可世袭,他们的继承人统称为世子,伯乔竟是世子。
伯乔颇是羞煞地笑了笑,“臣远没有臣的父辈功勋卓绝,实在有愧于太祖恩赐。”
梵音想了想,往伯乔那处凑近了些,“你们家能守卫皇室两百余年,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吧?是不是有什么秘籍?可否共享?”
来到这一个多月,梵音早把她会的那些功夫练透了,也练腻了,眼下她极需一些新鲜的东西解解腻。
伯乔仔细想了想,“臣的家里的确有一套剑法,好像还是孤本,臣的父亲在臣的幼年时把它送给了臣,只不过……臣一直未能看得明白那孤本上的剑谱……”
“拿给我呀!”梵音兴奋地蹦到伯乔面前,“我肯定能看懂,到时候我教你!”
伯乔知道梵音一向聪明,从她建造的轮椅和她提出的治水方法就能看出,再加上那夜梵音神秘诡异的步法……
“可以!”伯乔痛快道,“臣明日就给娘娘带来!”
“太好啦!”梵音高兴地拍手。
裴苏御冷眼看着他们,忍不住咳嗽了声,梵音和伯乔齐齐看过来,只听裴苏御幽幽道,“你那本剑谱既是孤本,想必是你祖上只传给伯家的,你就这么简单地把它拿出来给别人看,不怕祖上不愿?”
伯乔愣了下,完全没想过这个,他的父亲也没说过这本剑谱不可外传。
梵音一听裴苏御的话明显对她不利,急忙忙道,“只是看看,我不会外传的,再说我也不一定能看懂呢?”
裴苏御继续幽幽道,“只是看看也不行,看不懂也不行,不可外传就是不可外传,你想让他违背祖意?”
梵音差点急到跳脚,坐到裴苏御的身边悄悄扯动他的衣角,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你别说了,再说他该不给我看了。”
裴苏御垂眸看了眼梵音,默不作声地用鼻子轻轻哼了声,倒也没再说话。
梵音见裴苏御果真不说话了,展样样地对伯乔笑道,“他吓唬你呢,给我看看不算违背祖意,大不了我把名字列入你们家的族谱呗,这样就不算外人了啊!”
“这个……”伯乔不知所措地看了眼裴苏御,如果他刚刚没感觉错的话,皇上似乎是不愿意把剑谱给陆美人看的。
裴苏御当然不愿意,不仅不愿意,他现在牙还有些痒痒。他可没忘记在春水瑶繁花河畔,梵音是如何绕着他苦苦央求的,没想到换了个人,她也是这副模样。
她就那么喜欢那些刀谱、剑谱吗?
还想列入人家的族谱!
也不问问人家愿意不愿意?
她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列入别人家的族谱是什么意思?
她不知道就罢了!
伯乔也不知道吗?
竟不直接拒绝,还傻愣愣地看着他?!
裴苏御越想越气,沉沉地咳嗽了声。
梵音不明所以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