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锦愤愤然走在大路上,将路石林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统统骂了个遍,“私奔?呵呵,你丫胆子倒是越来越肥了,也不怕被抓后拉去浸猪笼!自己找死就算了,还非得拖上木音小姐跟你一起陪葬,是想做牡丹花下死的王八蛋吗?哼,我呸……”
骂骂咧咧的同时,她的脚下可没闲着,仍在大步流星地向前行走。
无奈光阴短暂,流逝不殆。太阳公公赶着回家吃饭,随手行个谢幕礼,拉上了黑帘,周边世界便再难见光明了,只剩下月亮姐姐还在努力的绽放光辉,指引着无知的路人。
幸运的是又走了没多久,便见一茶寮立在路旁。
雪锦兴奋莫名,急急冲上前去查看。
那茶寮虽然构架简单,规模也不大,却充满了人气,此刻还有伙计在张罗着迎接客人呢!
见雪锦缓缓走近,小伙计脸上立马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招呼道,“这位客官,要点什么?”
“来点儿吃的喝的!”雪锦拖曳着疲惫的身躯轻应道,走进茶寮,坐了下来。
这会儿估摸着已近戌时了,茶寮里人倒是不少,眼见雪锦一个小女孩进门,纷纷投去了异样的目光,交头接耳,面色各异。
不多时小伙计便端了大饼和汤水过来,雪锦一看,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在锦绣食林待得久了,对这种粗糙的食物竟产生了本能的排斥。
可是排斥归排斥,也抵不过饥肠辘辘的折磨啊!
稍稍犹疑了片刻,雪锦便将大饼掰了一小块下来,放进了嘴里,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样难吃,她不禁暗叹了一口气。这次出门还真是自找罪受呢!但如果不把路石林追回来问清楚,她又实在不甘心!
“说来说去还是路石林不好,凭什么私奔都不通知一声啊!”雪锦小声嘀咕,咬牙切齿,就着汤水又吃了些米饼,便觉再难下咽了!
“老大,看她这样子,细皮嫩肉的,穿的也不错,吃东西还细嚼慢咽的,估摸着是邙城某个贵族家的大小姐呢!”
“大小姐又如何?皮相好才是真的好!啧,还真是个小美人胚子,卖去大户人家,肯定能赚不少!”
……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连串不和谐的议论声,雪锦大惊,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那些人该不会是在说我吧?难道他们都是人口贩子?
咕噜咕噜,雪锦端起碗大口大口地灌着汤水,眼角顺着碗沿看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查探着周边众人的反应。
之前说话的那两人就坐在她的邻桌,除去这两人外,那桌还有三个男人和一位年纪稍大的胖妇人,各个五大三粗,面露凶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此刻除了那胖妇人以外,余下几人都在用一种很猥琐的眼神打量着她,看得她毛骨悚然。
除此之外,茶寮内还有另两桌,一桌只坐了个灰衣男子,戴着斗笠看不清容颜,身形略微偏瘦,却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因为他的桌上摆着一把约有两指宽的长剑。
而另一桌与之相对,坐着一名年轻女子,似乎也是个江湖侠客,桌上也放了一把剑,不过她的剑要比此前那名男子的剑袖珍许多。
雪锦咕噜咕噜又灌了几口汤水,欲哭无泪:这里真的只是路边的一间普通茶寮吗?为什么每一个人看起来都深藏不露?包括那个笑得贼贼的店小二!噢卖噶,吓死人不偿命啊喂!
正腹诽间,邻桌的一名大汉动了,走到雪锦的对面坐了下来,“这位姑娘看着眼生,是何方人士?不知道一个姑娘家出外行走很危险吗?哈哈,要不要哥哥我来保护你啊?”
“哥哥?大叔你不要装嫩好么?”雪锦一口汤水喷了出去,溅了那大汉一脸。
大汉恼羞成怒,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哼,你这女娃好生胆大,竟敢欺我孙六长相老成!简直是岂有此理!”
“噗……”雪锦见状不禁又喷了,“大叔,咱能不卖萌吗?你这长相真不适合!”
“噗嗤……”邻桌佩剑的女子忍不住也跟着笑出了声。
大汉怒火中烧,再不??拢?话严品?雷樱?叩窖┙趺媲埃??┙趿嗔似鹄矗?┖鹊溃骸霸?净瓜攵阅憧推?悖?幌氲侥惴且?蕴挚喑裕?蔷驮共坏盟?肆耍 ?p> 雪锦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呆若木鸡,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得腆着脸向那大汉求饶,“大叔,哦不,大哥,我不是故意要嘲笑你的,你就别生气了,放过我好不好?”
“不是故意要嘲笑?那你就是承认在嘲笑我了!哼!”大汉回道,气得满脸通红,青筋暴跳。
“呃……”你这是在胡搅蛮缠吗?雪锦汗颜,顺了顺气,再次尝试着讨好道,“大哥,我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你何必跟我一般见识呢!那不是往自己脸上抹黑吗?”
“你居然说我在自黑!哼,简直是岂有此理!”大汉闻言更是暴跳如雷,惹得雪锦冷汗涔涔:你丫也是穿越过来的吗?连自黑都知道?
鉴于此,稍作思忖后,雪锦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乖乖闭上嘴巴,不再继续发言了。既然说什么都是错,那还不如不说!
大汉见雪锦放弃了挣扎,一言不发,也就不再故意刁难了,顺手将雪锦带到了自己的座位边上,对旁边一人献媚道:“老大,人抓到了,比拉屎放屁还要容易,哈哈……”
粗俗的话语传到雪锦的耳中,惹得雪锦心头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由此看来,这群人之前议论的对象真的是她无疑了!要不要这么悲剧啊喂!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