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雪锦那番煽情的话语,都不禁为之动容了。
路石林目瞪口呆,脸上表情神鬼莫测,倒是没说一句话,似是认同了雪锦的这番惊天言论。
“哎呀,我们可能真的误会了,看他们腿上的红泥,那可是只有坟山上才有呢!”某中年妇人一声惊呼,满脸的愧疚加同情。
“当然了,哥拖回来的!”雪锦急忙趁热打铁道,“为了救哥哥,我连鞋都丢了,唉,瞧瞧我这脚被磨的!”
众人循声望去,果见雪锦的腿脚伤痕累累,不由得又多信了几分,“哎哟,看来真是我们误会了,小雪,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不会不会,大家说清楚就好了嘛!我们还是赶快去编长席吧!正事要紧!”雪锦忙道,经这么一说,众人很快便散了开去。
路石林微微一笑,伸手在雪锦的头上敲了一下,翻身自床上跳起,全然忽略了身后怪叫的雪锦,穿好衣服,径自出了门。
雪锦追了几步便放弃了,以路石林的生活习惯,这会儿应该是去跑步了,她才没有傻到陪路石林绕着平乡慢跑还去巫峰山上玩越野呢!
其时骄阳刚刚从远方的地平线上升起,又是一个美好的大晴天。四位来帮忙的大婶已经开始动工了,只是不见阿妈,应该是去忙农活了,云绣也不在,估摸着是厌倦了编长席的枯燥生活吧!
雪锦伸了伸懒腰,处理好了内务,便加入到了编长席的队伍。这天成绩很好,尚未到傍晚就编了九张长席,可是雪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路石林应该在坟山守灵才对,昨晚怎么回家了呢?三更半夜去茅房也用不着点灯吧,还慌慌张张的,最后跑去了坟山,太可疑了!
而且她清楚的记得,昨晚她看到了一个形似阿爸的男人,恍惚间听到了阿爸的声音,当时路石林似乎也喊了句阿爸。这真的是幻觉吗?两个人没理由看到同样的幻觉吧?又不是玄幻故事!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思及此,雪锦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错手扯掉了还在编织中的芦苇。一招失误全乱了套,还得拆了重来!她不禁懊恼地拍了拍额头,驱散了那些诡异的想法,专心致志地投入到了编长席大业中。
那天他们总共编好了十张长席,还有几张未完工的。
吃过晚饭后,四位大婶便匆匆告辞离去了,只是看雪锦的眼神里仿佛多出了些什么,让雪锦莫名寒碜。云绣闻到饭香,乖乖地回家了,倒是不见阿妈和路石林。
雪锦独自在后院里来回踱着步子,心情愈发烦躁了。
“不行!我得去找路石林问清楚!”甩下这句话后,她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子,直奔着坟山而去了。
经过一整天的骄阳暴晒,路倒是好走了些,且天色尚明,不多时她便上得了坟山。寻了片刻,果见路石林立在阿爸的墓碑前。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墓穴和昨天见到的不一样了!
“路石林,你怎么还好意思站在这里?”她恼怒地开口道,闪身来到了路石林的身前,直视着路石林的眼眸,“你对阿爸做了什么?哼,幸亏我发现得早,要不然就让你的奸计得逞了!”
“我做什么了?”路石林故作无辜地撇了撇嘴。
“少给我装糊涂!”雪锦爆喝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实话,路石林,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嗯?”路石林闻言一惊,瞳孔骤缩,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并未答话,只若有所思的看着雪锦。
雪锦兀自沉默了半晌,理了理思绪,重新开口道:“其实你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吧?即使过了头七,你也要坚持亲手为阿爸打制棺材,是为了在棺材里动手脚吧?昨夜突然回来,也是为了相同的理由吧?”
说到这里,雪锦顿了顿,又向前走了几大步,贴近了路石林,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看得路石林心里直发憷。路石林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襟,擦了擦手掌中的冷汗,不可思议地看着雪锦。
到底被她发现了吗?看来还是低估了她的智商!
雪锦深深地望着路石林,并未急着去戳穿路石林的真面目,只是用小手不断地抚摸着路石林的胸膛,笑得一脸秋风荡漾。
路石林浑身僵直,也没敢乱动,内心里早就万马奔腾了:女人真可怕,看来以后还得留心着点儿,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两个人没理由会看到同样的幻觉吧?哼哼,路石林,你给我说实话,其实我昨天看到的阿爸根本就不是幻觉对吧?”雪锦继续开口道,似笑非笑地直盯着路石林的双眼。
路石林无奈,只好点了点头,应道:“那是真的!”
“哈,我就知道!路石林,其实你是养灵人对吧?”雪锦夸张地一声怪叫,抓住了路石林的两条胳膊,目光如炬,似是要把路石林熔化。
“啊?”路石林紧绷的神经瞬间坍塌了。
“乖乖,你就不用掩饰了,我是真心仰慕你,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的!嘻嘻,不过你可以收我当徒弟吗?我也想养两只鬼玩玩……”雪锦继续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声音灌进路石林的耳膜,已成为了比死苍蝇还要可怕的嗡嗡折磨。
呃,这就是她的智商?到底是我白痴,还是她白痴啊喂?路石林一个头两个大,不禁伸出手捧住了雪锦的俏脸,将其挤成了一团,碎碎念这才稍稍有了些许减缓。
雪锦已然吐词不清了,却还在艰难地诉说着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得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