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
那也是被逼的!
经过了那么多事情,屡次被陷害,雪锦还能如何?
难道要忍气吞声哭爹喊娘求爷爷告奶奶让对手饶了自己一命?呵,那种可笑的举动她可做不出来,毕竟在她眼里骨气排第一,输了一切,也不能输了骨气!
“怎么?还不滚?等着本姑娘用脏水泼你才肯走吗?”见王马汉一行人没动静,雪锦紧接着喝道,丝毫不留情面。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好像也没有什么情面可讲。
王马汉本就恼羞成怒了,经雪锦这么一呼喝,更是气急:“你这女子好大胆,竟敢当众呵斥本官,完全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哼,今天本官若是轻易饶了你,以后还有何脸面在这世上?受死吧!”
被激怒的王马汉喝骂间,像一条疯狗样,径直拿刀扑向了雪锦。
雪锦全无防备,被刀刃反光晃花了眼,傻愣在地,都忘了躲藏。
唰,刀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雪锦劈头盖脸砍了下去。
那一刻,雪锦只觉得时间被无限拉长了,死亡的恐惧持续了许久许久,久到她浑身僵硬,感觉自己已经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刀尖即将要砍到雪锦身上时,一道矫健的身影及时出现,挡在了雪锦身前。雪锦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红光闪烁,炙热的血液随之洒了她一脸。
毋良竟在最后关头为她挡下了那一击。
雪锦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呆呆看着毋良受伤的胳膊,没了反应。她可从来都没想过有朝一日毋良会舍身救她!
毋良可是大公子的人啊!怎么会?
“你,没事吧?”雪锦沉凝了半晌才望向毋良探问道。
“没事呢!”毋良白着脸摇了摇头,胳膊上鲜血还在持续流淌。
雪锦这才反应过来,忙招呼手下人,让其去找医生。
可是王马汉说什么也不准许,众官兵仍然将雪锦和伙计们围在中央。根本就不肯放人,也不让其去找医官。
这,眼看着毋良就要因流血过多而晕厥了,雪锦急得团团乱转。
“你究竟想要怎样?”万般无奈之下。雪锦只得转向了王马汉,妥协道,准备无论如何也要先救下毋良再说,毕竟对方是因她才受的伤。
王马汉见雪锦依然态度强硬,煞是不悦:“你这刁民好大胆,说得倒好像是我们在无理取闹了,哼,我们要怎样不是早说了吗?只要你乖乖地放手,让我们带走杜隽,大家就相安无事!”
“杜隽……”原来他们的目标还是杜隽。雪锦怔怔地将目光转移到了仍旧不省人事的杜隽身上,略显哀伤,同时更多的还是愧疚。
倘若她今天就这么让王马汉抓走了杜隽,恐怕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吧!但是如果不让王马汉带走杜隽,毋良怎么办?他急等着医生为他处理伤口呢!如果耗下去。他可能随时性命不保!
这……
雪锦又将视线拉回到了毋良身上。众伙计见毋良受伤,早已慌了手脚,全瑟缩在毋良身边,不知所措。更有甚者还在呜呼哀嚎。
军心已然溃散了。没有毋良果然还是控制不了那群伙计吗?
两害取其轻,雪锦最终还是决定一咬牙,选择了救毋良。
“王大人,你将杜隽带走吧!这次我们绝不阻拦。只要你不再继续发难!”雪锦一仰头对王马汉道,带着众伙计向后退了几步。
“哈哈,算你识相!”王马汉大笑,为自己成功击退了传说中全邙城最难缠的雪锦小老板而骄傲,却不曾想过雪锦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
雪锦妥协后,王马汉立即令人带走了杜隽。同时放了一顿狠话,做了番口头警告,便带着众官兵潇洒离去了。
浩浩荡荡地一行人影转瞬即逝,锦绣食林里又恢复了平静。
雪锦急忙命人去喊来了医官,先为毋良处理好了伤口。才捏着一颗忐忑的心坐了下来。这次杜隽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师傅,我们该怎么办?”九零感受到雪锦的担忧,出声询问道。
雪锦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傻愣愣地摇了摇头。
众伙计全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能自已。
“老板,我不干了,再这样下去,下一个死的人很可能就是我!你就行行好放我回家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还不能死啊!”某个跑堂的小伙计紧接着跪倒在了雪锦面前请求道。
雪锦吓傻了眼,伸手就想将他搀起来,却见余下的小伙计也都跟他一样,匍匐跪下了。口口声声说着要辞职走人的话语,一时间锦绣食林里变得分外热闹,全都是跪在地上呜呼哀哉的伙计。
“你们全都给我起来!”雪锦急了,怒吼道。
此前三番四次想要将这群伙计撤换掉,都没能得逞,现在他们主动请辞要走,雪锦反而觉得舍不得了。
这感觉真怪,就像被辣椒水呛到了,好生难受。
反观众伙计,没得到满意的答复,他们根本就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仍旧赖在地上,各个瞪大了眼睛,直视着雪锦。
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又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雪锦看不懂他们的心思,见他们一致要走,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唉,你们都走吧!走了也好,锦绣食林有我一个就够了!”
此前不都还信誓旦旦的说要誓死与锦绣食林共存亡吗?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卦?呵,誓言什么的果然都是变相的谎言吗?
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众人,雪锦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