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晚将福安公主迎到一旁的石桌旁坐定,方才缓了口气便就听福安说道:“花落晚,当真是你!”
声音里,有震惊、有愠怒!可更多的却是不可置信。
花落晚微微垂眸,却是道:“公主认识我?”
福安不明所以,只当她故意如此,便就似笑非笑道:“和安郡主……不,应该说,月国的怀月公主贵人多忘事,会不记得本宫倒也正常。”
花落晚低声浅笑,却是同她解释道:“说出来公主或许不信,落晚先前受了点伤,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旄”
“噢?”福安微微扬眉,却是不信道,“那你如何肯定能吸引我来此?”
她不是傻子,花落晚方才的一切分明就是故意吸引她的注意力,只怕也是肯定她会记得她,所以方才才自报姓名。
可是,花落晚却是一声轻叹,道:“先前听人说起过我以前的事,才知落晚先前同十七皇子是旧识,既然如此,那么福安公主也自当听说过落晚,所以方才也不过是姑且一试。峒”
听她提起十七,福安却是眸色一黯,眸中划过意味不明的恨意,却是道:“你将十七害得还不够惨吗?既然走了,又为何要回来?”
闻言,花落晚却也不计较,她不知道自己与那十七皇子先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可那却也已经过去多年,再去追究也无意义,便就说道:“公主与其担心别人,不若来关心下自己吧?”
福安公主皱眉:“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花落晚眸色微扬,却是轻声笑道:“公主如今过得也不好吧?”
这句话似乎是触了福安的逆鳞,她面色一变,怒斥道:“你胡说!”
“我若是胡说,公主为何要如此激动?”花落晚却是很平静,她说道,“公主贵为金枝玉叶,身上虽是穿金戴银,但这些衣服面料与首饰却不是如今市面上正流行的款式,可见陛下已经许久未曾打赏过公主。”
音落,再瞧福安公主的时候,她的脸色已是一片煞白,似乎是被猜中了一般,眼神游移不定,道:“那又如何?”
“公主难道不想摆脱这种窘境吗?”她循循善诱,好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
事实上,自从先帝驾崩之后,八皇子龙珏继位,第一件事便就是将大权在握的十七皇子软禁在荣亲王府,紧接着铲除了包括花氏在内的一切支持十七皇子的势力。
她们这些余下的公主皇子,也一个个被剥夺了封号,逐一被龙珏拿去政治联姻,成为他治国的牺牲品。
而她,因为先帝有所交代,所以龙珏在外人面前敬重她,却也不过就徒留个名分。
却不想,她刻意隐瞒的一切却只凭衣服面料首饰便就被花落晚给看穿了。
福安公主平缓了情绪之后,这才低声问道:“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调查一个人。”花落晚语气平和,淡淡说道。
福安蹙眉:“谁?”
“唐御卿!”
闻言,福安面色微微诧异,她道:“方才听唐夫人的意思,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吗?”
莫怪她会奇怪,本来在得知唐御卿的未婚妻是花落晚的时候,她便就觉得不可置信。
可是花落晚并未直接回答她的疑惑,反而说道:“这些公主不必知晓,你且按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会让你重回往日风光。”
福安面色微微动容,这样自欺欺人的日子她实在是受够了。若是龙珏拿她去做联姻的牺牲品,许个人家也好过独守空闺。
可是,她如今早已过了花样年华,更因当年驸马的死而过度伤心,再不注重保养,如今却是比同龄女子看起来更要老上几岁。
想到这里,她便一声轻叹,也不再犹豫了,毕竟她如今没了夫家做靠山,凡事都只能凭借自己的能力,便就道:“好,我答应你,也希望你能说到做到。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帮我办到。”
花落晚扬眉:“何事?”
“帮我十七皇帝解除软禁。”
闻言,花落晚却是低声笑道:“公主为何以为我能做到?”
“若是连你都做不到,便再无他人。”福安说得很是肯定,仿若是对花落晚的能力深信不疑。
花落晚眸色微皱,却是点头颔首,道:“我尽量一试。”
语毕,便就瞧见小暖拎着茶壶朝这边走来,花落晚便就扬声说道:“今日是落晚逾矩了,幸得公主开解,等到落晚大喜之日,还望公主能得空来喝杯喜酒。”
福安也不笨,自是明白她的用意,便就握住她的手轻叹道:“你能想开便好,从古至今,哪个女子不是出嫁从夫。你是与本宫一位旧识名字相似,本宫才愿开解你一二,还望你今后能彻底想通。”
花落晚盈盈颔首,便就接过小暖手中茶壶,亲自替她倒了一杯热茶,道:“公主请。”
二人气氛和乐融融,好似是多么投机的挚友一般。
见状,小暖也放心了些许。
……
是夜,多日未曾踏入这间小院的唐御卿终于到来了。他一身宝蓝色的朝服,好似是从宫中回来后便直接来了这里。
小暖布了一桌子饭菜,却只有花落晚与他二人分享。
唐御卿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她的碗里,好似随意问道:“听说你今日想要出去?”
闻言,花落晚却是苦笑道:“你整日将我关在这里,同软禁又有什么分别?”
“我是怕你又出什么事儿。”唐御卿微微皱眉,眉宇间尽显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