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任务失败后直接服毒自尽,那便就是赫连琅的死士了?只是……既然是死士,为何这两人却明显比他们慢了一步?!
花落晚的目光直直落在那两个被堵住嘴巴的人身上,却见他们虽然在挣扎着,但是眸中已然透着一抹后怕与侥幸。
事实上,若他们刚刚有心快上一步,阙灵仙与司徒曜也根本来不及阻止他们自尽。
如此,便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不想死攴!
“鞭子给我看看。”花落晚同那握着鞭子的侍卫说道。
那侍卫一阵慌乱,犹豫地看向赫连夜,却见他轻轻点头,目光灼灼地望着花落晚。
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她这般决绝地站出来了?屙!
纵使是三年后的重逢,她也一直在避着他,假扮一个他所陌生的花落晚。
可是这一刻,他却从她的眼中看见了以前的花落晚才有的那种狠辣!那种习惯自我保护的狠辣!
所以,他方才急切的心慢慢安抚下来,转而却已换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只见花落晚握着鞭子,看了眼上面沾染的水渍,还残留着一股呛鼻的辣椒味。
她低低笑了起来,道:“既然是杀手,那都是刀尖上舔血换来的生命,又岂会怕这小小的辣椒水?”
花落晚这一言,好似是在帮那两人减轻酷刑,可是她的下一句话却生生让那两人变了脸色。只听她对阙灵仙说道:“阙大人,你那应当有能让人奇痒无比的痒粉吧?”
“普通的痒粉没有,不过倒是有瓶洒在伤口上,能随着血肉腐蚀到五脏六腑的好东西。”说起毒药,阙灵仙立刻来了精神,他从身上掏出一个褐色的小瓶子,道,“说来也巧,今儿个这东西我还偏偏就带了。”
说着,他笑着将那瓶子递给花落晚。其实哪里是碰巧带着,这是一早赫连夜就吩咐他拿过来的,却不想,花落晚与他倒是想到一处去了。
花落晚闻言似是起了兴致,问道:“阙大人的意思是,只要将这药粉洒在伤口上,就会让人尝尽蚀骨钝痒之痛?”
“岂止这样,这粉末是随血而入,侵入体内会慢慢腐蚀掉五脏六腑,又痛又痒持续半个时辰便就会化作一滩脓血!”这可是他的得意之作,阙灵仙难得这般好心给他们介绍,结果却害得那两个杀手脸色越来越苍白。
花落晚望着那两人,抬眸低笑,却是一脸无害:“你们谁想试试?”
那两人吓得一身冷汗,拼命摇头。
花落晚沉吟片刻,而后满脸纠结地抬眸道:“可是我很想看看这场景会是怎样壮观呐!你们说……让谁来试试呢?”
这一下,那两人的头却是摇得更厉害了。
赫连夜静静瞧着这一切,看到这里,对着一旁的侍卫说道:“你去帮东方姑娘将毒粉洒在其中一人身上,切莫脏了东方姑娘的手。”
他声音不大,可是在这暗牢之中显得尤为清晰。花落晚面色一僵,却也不犹豫,迳自将药瓶递给了那侍卫,目光在那两名杀手身上来回打量着,指着其中摇头摇得最厉害的那人说道:“就他吧。”
那人闻言睁大眼睛,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嘴巴被堵住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先将他的嘴巴松开。”花落晚又说道,却是朝那人冷声笑道,“我可以给你一次自救的机会,不过你可别妄想自尽,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甚至……我会让你连死都不得安宁!”
那人闻言又拼命点头,好似花落晚给了她莫大的恩赐一样。
等那侍卫将布条扯下之后,他连忙说道:“是蚁女命令我们来刺杀东方姑娘的!”
“蚁女?”花落晚微微蹙眉,这人她听说过,是太子身边的人。
可是,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阙灵仙的脸色明显变了。还不待花落晚再仔细问话,他却已是掌风挥出,那原本握在侍卫手中的药瓶赫然被揭开盖子,鲜红色的粉末争先没入那两名杀手的身体上。
两人面色大惊,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便觉浑身痒得快要抓狂。
赫连夜面色一变,连忙揽住花落晚的腰,二话不说立刻带着她出了暗牢,司徒曜也赶紧在第一时间拉着阙灵仙出去。
等到所有人刚刚离开暗牢的时候,便就听见一道清脆的铁链断裂声。
花落晚震惊地透过暗牢门上的小洞朝里面望去,却见里面那二人生生将镶进墙壁里的铁链扯断,双手死命在身上拉扯,原本就破裂的伤口这般撕扯之下更加鲜血淋漓。
甚至于她眼睁睁瞧着他们将自己脸上的皮肉撕下,痛苦地好似恨不得吃掉自己一般。
尖叫声充斥在整个暗牢里,那场面着实让人震惊。
突然,花落晚只觉自己眼前一黑,却是赫连夜用手蒙住了她的眼睛,他在她耳畔低喃:“晚晚,不要看了。”
温润的一句话,却好似有着安定人心的作用,让花落晚紧缩的心渐渐放松下来。她这才意识到,他的一只手一直在牵着自己,而她刚才因为震惊,下意识的抓破了他的手掌。
赫连夜交代了司徒曜几句,让他去善后,自己便带着花落晚离开了这里。
花落晚走之前静静看了眼阙灵仙,却见他始终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赫连夜将她带到了思阁,满院子的幽兰香气抚平了她心里的情绪,花落晚望着自己的双手,不免苦笑。
她手上沾染了那么多鲜血,只不过才短短的三年,竟让她开始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