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花落晴着一袭雪白色衣裳,面上施了淡淡脂粉,墨发披散在身后,整个人看起来素雅、清灵。尤其是她现在的表情,仿若是受到了惊吓的小鹿一般。
月黎一时间怔愣在当场,竟忘了回皇上的话。便就听花落晚毕恭毕敬道:“皇上,这位姑娘您上次在玲珑公主的宴会上见过,名唤媚姬。”
皇帝恍然大悟:“朕就说瞧着眼熟!原来先前已经见过!”
说罢,他便大笑起来,显然心情甚好。
花落晚继续说道:“上次厉王殿下见殿下对媚姬的舞姿十分欣赏,便就在今日安排了这一出,可是没想到竟然出现舞台坍塌的事,幸好陛下没有受伤,否则殿下的一片孝心恐怕……榛”
“原来如此,朕就说,怎么玉溪苑还未完全修建好,皇儿便就邀朕与贵妃前来参观。好!甚是好啊!”说罢,皇帝便就牵着花落晴的手,朗声说道,“朕决意册封媚姬为媚妃。”
“父皇不可!”月黎一急,连忙出声打断他道。
“有何不可?”皇帝面色微变,“朕看在媚妃的份上,方才的事便不予计较,你如今连个女人都舍不得送给你父皇吗?义”
“儿臣不敢!”月黎连忙垂首认错,道,“只是这媚姬姑娘是个哑巴,就算父皇不介意她的身份卑微,也不应纳个哑女为妃啊!”
“哑女?!”皇帝显然也有几分诧异。
可是,便在这时,突然传出一道清脆地女声,虽然唯唯诺诺有些小声,但依旧很清晰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我不是哑巴。”
皇帝欣喜若狂,激动地握着花落晴的手道:“皇儿!你还有何话要说?”
月黎震惊地呆愣在那,全然没有想到,被他割了舌头哑巴了两年之久的花落晴,竟然开口说话了!
这时,花落晚趁机连忙跪地贺喜道:“恭喜皇上娶得佳人。”
一众奴才见状,纷纷跪地恭贺。方才这位媚妃的舞姿他们可都是看到了,尤其是将皇帝救上岸来的情形,简直就是天女下凡。
阮贵妃的脸色难看到极致,深知这个媚妃一入宫,她怕是也要失去圣宠了。可是皇上兴致正高,她也不会笨到这个时候去触怒他,便将自己手上戴着的一个玉镯子送给花落晴道:“好妹妹,以后就是自个儿人了,这是皇上赏我的镯子,挺适合妹妹的,便就借着皇上来博个人情,送给皇上了。”
花落晴受宠若惊,本以为花落晚让自己在这跳舞是有什么阴谋,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惊天大喜。皇帝虽然年岁足以做她的父亲,可如今的她早已不指望爱情,若是能大权在握,又何须再受那等屈辱?
“多谢姐姐。”花落晴高兴地收下那镯子。
见他们这般和睦,皇帝心情大好,直言明日便将她接入宫中,并大摆宴席。
送走皇帝与阮贵妃,花落晚对红离说道:“你先护送媚妃娘娘回客栈。”
花落晴还处在方才的震惊中,几乎是机械地跟着红离离去。
月黎望着花落晚,面色冷清道:“我不知你是怎么冒充我的名义将我父皇请来,但你别以为这么做我就会认输!”
“殿下此话何意?落晚按照约定将媚姬姑娘送来给殿下,可是落晚也没有想到她会被殿下看中啊。”说着,她望着那已经坍塌沉入湖里的台子,低声笑道,“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座台子,便这么被毁了。”
“你……”月黎简直气急。
这座台子本就还在修建期,想必是有人在那台底做了手脚才致使台子坍塌。
花落晚这一计当真是狠,不仅让他断了花落晴这颗棋子,更是让阮贵妃对他心生芥蒂。而且,花落晴对他恨之入骨,难保不会仗着圣宠在皇帝面前陷害他。
想到这里,他便就恨得咬牙切齿,道:“好!好你个花落晚,既然你一定要划清立场,那我们便来看看,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殿下还是想想要怎么跟阮贵妃解释今日之事吧。”花落晚低声笑道。
若是没有月黎的扶持,那阮贵妃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坐上后宫第一宠妃的位置。只是人一旦掌握了权势,便就不大会那么轻易的听命于人了。
月黎皱眉,双手狠狠握拳,问道:“花落晴为何没有哑?别说是你替她医治好了,我相信你不会有那么好心。”
花落晚闻言却颇为好笑道:“你说得没错,而且就算我有心想要为她医治,一个舌头被割了的人自然是不能说话。”
“你的意思是……她一直都是装哑?!”月黎惊讶,她竟然在他面前装了这么长时间!
“这就要问你那位好王妃了。”花落晚淡淡说道。
说来也算巧合,花落晚还当真是想要为花落晴治疗下舌头。毕竟,作为百年客栈的头牌舞姬,是个哑女就有些美中不足了。
然而,也正是这一看,才发现,花落晴竟然是装哑。当日月黎本是打算将花落晴的舌头割下,防止她乱说话,但是却被酒心给暗中掉了包,送给他看的舌头是另一人的。
花落晚知道,酒心正是防着自己将来会同她抢回厉王妃之位,所以才与花落晴达成协议。她对花落晴这一次的恩情,便就是留给花落晚最大的威胁。
只是,酒心万万没有想到,月黎对花落晴的逼迫,会让花落晴转恨上月黎。她忍辱负重,便就是等着有朝一日,自己能离开这个恶魔的魔爪。
月黎此刻才知道,难怪当初在大诃,龙烨对花落晚是又爱又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