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儿,他好歹是你哥哥。”老夫人虽然气恼花少荣太过冲动,但还是不忍见他这般下场。况且,花思穆自幼腿疾,花少康又葬身大海,如今花家便也只剩下花少荣这么一个健全的嫡子了,叫她怎能不心疼?!
“老夫人,不是晚儿不愿意帮三哥开罪,只是,三哥上告的人正是我,若我还这般不顾一切去救他,未免也太大度了。晚儿自认没有那么大的肚量能原谅三哥。”花落晚一脸平静道,俨然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出面。
闻言,花铭宥也自知自己的要求太过强人所难,可是,要被处死的可是他的儿子。狠下心来,他猛地跪倒在花落晚面前,道:“落晚,便当为父求你!”
花落晚吓得连忙站起身来,脸上却是一脸平静道:“父亲,你这样做可就折煞到我了。”
可是花铭宥却是一咬牙,狠狠道:“你若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橼”
花铭宥身为安伯侯,那是何等骄傲,可是这会儿,却是跪倒在花落晚脚下,这场面着实叫人震惊。老夫人看着心疼,却也没有叫他起身,而是对花落晚道:“晚儿,虽然这件事难免太过为难你了,但是你念在他是你三哥的份上、念在你父亲这般求你的份上,便就应了吧。”
便连老夫人都开口了,花落晚应当答应下来,可是,她却把目光放在了花落晴身上,微微笑道:“大姐,你以为呢?”
听到花落晚叫她的名字,花落晴浑身一颤,面色稍稍有了一丝变化,却是开口道:“虽然他是我三哥,可是落晚你也是我妹妹,三哥既然对你做出这样的事,那落晚也没有理由一定要帮他。我认为,一切且看二妹你自己的决定。嚓”
她这话倒是说得中肯,可是老夫人与花铭宥听起来却极是不舒服,老夫人狠瞪她一眼,冷声提醒道:“那可是你亲哥哥。”
花落晴一窒,佯装镇定道:“晴儿这是帮理不帮亲。”
闻言,花落晚低声笑道:“既然大姐都这么说了,父亲,请恕晚儿也无能为力了。”说罢,便又转向老夫人道,“晚儿答应三姨娘今日要去看望她,便就先行告退了。”
在老夫人与花铭宥紧锁的目光中,花落晚翩然离去,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徒留花铭宥跪在地上,只觉膝盖向是被利箭刺中一般,一股生疼遥遥直入心口。
花落晴见状,连忙上前要将他扶起,可是,花铭宥却是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怒斥道:“你当真是良心被狗吃了么?竟然能说出这等话?是不是要等着帮你三哥收尸的时候才会觉悟?!”
花铭宥从未打过她,可是脸颊上的疼痛却不及心里来得痛苦。花落晴不可置信地望着花铭宥,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她隐忍着没有让自己落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下来,却是说道:“我当然知道他是我三哥,可是,我们凭什么去求她花落晚?求了她便会答应救三哥吗?就算她答应了又如何?皇上当真还会卖她花落晚面子?父亲,你不要再异想天开了,与其去求她花落晚,不如来求自己!”
“你懂什么?!”花铭宥简直气极,“落晚如今贵为和安郡主,又有和亲使命在身,还是少荣这事的主要人物,只要她一句话,皇上必然会大事化小,从轻发落。”
话虽如此,可是,现在的花落晴哪里能听进去这些。她捂着脸颊冷声说道:“父亲!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为什么你现在的眼里却只有她花落晚?并不是只有她才能救三哥啊!”她死咬着唇瓣,神色大为受伤,可却又信心满满道,“纵然没有她花落晚帮忙,我也一定会救出三哥的!”
说罢,便是连礼节都忘了,迳自跑出了净香院。
花铭宥痛苦的闭目,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显得颓然至极。如今的花家,接连出了这样多的事,他早已觉得浑身乏力、疲惫不堪。不是他的眼中只有花落晚,而是如今,那花落晚已经在无形中爬到了令人仰望的地步。纵然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却也不得不看她几分脸色。可是花落晴,却怎么也不明白其中缘由。
一直默默坐在一旁的花思穆轻捧着茶盏,比起颓然的花铭宥与一脸神伤的老夫人,他却要显得平静许多。他自然,绝对不会对花少荣狠下杀手,定然是他将她逼到如此地步。便真到了这样的地步,那么,她定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可是,让他比较好奇的是,听花落晴的意思,她似乎早已笃定花少荣会安然无事。除了八皇子龙珏,还有谁会在背后保他?梁家?这不大可能,梁孟德怕是巴不得花铭宥断子绝孙。
会是谁呢?
他轻抿一口茶水,思绪却是万般流转。
便就在这时候,老夫人突然开口道:“思穆,你与晚儿一向交好,不如你去求求她?”
她一脸焦虑,俨然也是拿花落晚没办法。想起当初那个初初入府,凡事小心翼翼、态度毕恭毕敬的花落晚,如今却成了这府上连主人都位置惧怕的人物,他却是不知应当开心还是忧心。
“老夫人,这件事只怕思穆开口也无用。”他颇为无奈道,“不过听落晴方才的意思,应当是有法子来救三弟。你便静观其变就是,担心再多也是枉然。”
听到这话,花铭宥眸色一沉,冷眼瞧着他道:“哼,你自然是希望少荣不要活下来了!”
语气里透着十足的鄙夷。
花思穆只觉心口一窒,抬眸的时候,确实极冷地望向他,冷声道:“他的生死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