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鉴忽然惊道:“莫非飞云堡失守了?”
这个可能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特别是徐栋。他紧张地说:“应该不会吧?第四军团虽然守了重创。但应该还有上万人马呢,守个飞云堡一两个月应该不成问题!”
由不得徐栋不紧张。渤海侯沈云之前可是在他麾下。在之前他压根就没想到自己麾下还有这么个来头极大的主,仔细想想,胡公能设下这样一个局,还多亏了他阴差阳错下没将特编部全调回元帅大营呢!不过也正因为这点。若是沈云这个渤海侯真因此被月氏叛军斩杀或者擒获,他这个挂着特编部部帅军职的少校一个免职待勘是跑不了的,若是严重点,杀头也不稀奇---谁都知道,今上对渤海侯可是很疼爱的……
诸葛允却摇头道:“不像是因为飞云堡元帅才下令突然发动总攻。”
“那是为何?”
“不知道。”诸葛允老实地回答,“只是我的一点感觉。我总觉得不是因为飞云堡。毕竟月氏三个军团都押在西南边一点没动,这是毋庸置疑的。若真是飞云堡告急,元帅更不该快速发动总攻,而是会要收缩防线,稳扎稳打才是。一个侯爵的性命与整个北疆方面军的胜败相比,孰轻孰重?”
当然是整个北疆方面军。这点毋庸置疑。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是这样。能在纷杂的战场中照准厄特冈这个刁钻的点,从而彻底扭转整个战场态势的胡公元帅,想必也不会为了区区一个渤海侯而影响到自己的决断。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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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放下诸葛允这边的猜测不提。且说胡公从帐前走到帐后,恨恨地将手里的手书丢到行军床上,脸上焦虑与恼恨的神色却是显露无遗。
这时,从后帐的帐门外传来声音:“元帅。属下有事求见!”
胡公一怔,立即收拾好心情,恢复往日的威严,扬声道:“进来。”
进来的人穿着军中制式铠甲,剑章显示,只是个少尉。
胡公一见这人,威严的神色一松,开口道:“宫四啊,巡营完毕了?”
宫四低头道:“是,属下身为元帅警卫。巡营乃是日常职务嘛!”
“找本帅何事?”胡公随手翻开行军床前的文册,随意地道。
宫四道:“呃,还是之前向元帅提过的……”
胡公眉头不经意地一皱:“你是说和时迁他们几个的事?”
“不错。元帅也知道,自从渤海侯被围飞云堡的事传遍之后,和时迁他们几个就极不安分。已经在属下耳边说过好几遍要去救援飞云堡的事。今日……”宫四犹豫了一下,道,“今日属下路过他们的营帐,听的里面在讨论明日打算私自离营,自己去找渤海侯的议论,故而特地赶来告知元帅一声。”
听见有属下要私自离营,胡公也不生气,皱着的眉头舒展开,呵呵一笑道:“这几个人,进了军营也不安份。”
宫四见胡公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便也道:“可不是,之前已经闹腾过好几次了。不过他们终究是江湖出身,身上带着点江湖气也是正常……元帅您看,要不要打他们几军棍,正正军法?”
胡公摆手,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不用了。明日我军就要开拔南下,让他们跟紧了就是。不过私自离营可是要按照逃兵罪就地阵法的,你看紧些,别出了岔子。”
“喏。”宫四恭谨至极。他也没问明日为何要突然开拔南下,这不是他一个警卫头子该问的问题。顿了顿,宫四忽然又道:“还有一事……”
“何事?”胡公见宫四有点吞吞吐吐的,不禁有些不耐烦道,“宫四,你也跟了老夫不少年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何必躲躲藏藏的!”
宫四笑道:“殿下宽宏,不以属下身份为杵,反而引为心腹,属下唯有以死报之……”
胡公赶紧摆手:“别动不动就死啊死的,你们宫家效忠的只有大汉皇帝一人,宫家满门荣宠,历代家主都执掌羽卫。比起屠啸天的暗卫还要更得皇家信重,你这番效忠的话,还是留给陛下听吧。”
宫四嘿嘿一笑,道:“宫家再受皇家恩典,也不如殿下如今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啊。若非如此。宫四也来不到殿下身边吧?!”
宫四说的倒是实情。
宫家,从圣祖时代开始就是皇家内卫---圣祖取名“羽卫”。这是比羽林暗卫还要神秘的存在。
羽林暗卫终究是国家编制内的卫所,而且凶名赫赫,威名远播。知道的人也不少,比如罗马、月氏、匈奴等国就知道羽林暗卫的存在。
而羽卫呢,其实是皇帝的家奴。据说圣祖初创羽卫时曾传授了一套功法秘籍给宫家。以至于宫家五百年来武术高手辈出。宫家每隔十年会进行一次内部大比武,武功最高者将要被净身入宫,成为皇帝的影子!这是对宫家最大的恩宠!
五百年来,宫家不知道为皇帝抵挡过多少次暗中的行刺,也正是这种不计伤亡和自身伤害的保护行为,让宫家始终得到皇家的青睐与信任!
当然。羽卫只是家奴,是不能干预任何具体事务的。甚至连身份都要保密,一旦无法隐藏行踪时,便说是暗卫的人---这点在屠家掌握的羽林暗卫中都是有备案的事,倒也不怕穿帮。
除了保护皇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