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志苍凉一笑,但高大的身躯却站得跟标枪一样笔直,说:“你说的我都明白,但人本就不应该站在纯粹的利益角度去看待问题。道主之前说的话确实很让我寒心,但要是不找他问个清楚,我死也不甘心。如果我回去之后,道主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咱们也许还会在战场上一决雌雄;但要是道主不能给我满意的答复,我也许会……总之,如果我死了,希望你能帮我报仇,再见。”
说完,窦志作势就要离开。
岚恒一惊,连忙动用全力闪身到他面前,拦住他说:“为什么?你能研究出颠倒时空这样的招式,可见天份不低,为什么不等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再和天道道主算账?”
窦志缓缓飘起来,继续笑道:“同样的问题我问回你,如果你深爱的女人跟另一个比你强的人走了,你会默默提高自己的实力还是找她问个清楚?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任性,就算知道自己不应该去做某件事也必须去做。岚恒,你不要拦我了。”
话音落下,窦志突然轻喝一声,然后全速向着天道道主的房间飞去。等岚恒反应过来,这家伙已经飞出去数百丈远。
岚恒想了想,最后长叹一声放弃追赶的念头。
一方面,这里离天道道主的房间其实不远,就算现在追上去也已经来不及;或者就是追上,岚恒阻止窦志时的动静肯定会惊动天道道主,所以这样做很没意义。
另一方面,窦志刚才的回答也深深触动岚恒的心,人在很多时候确实不能只考虑对不对。要是强行制止窦志,窦志估计会被自己给憋坏。
望着窦志离开的方向,岚恒纳闷地说:“只希望你能活着回来。”
天道道主的房间内,窦志突然如破空的流星一样破窗而入,然后就像铁塔一样站在天道道主的面前。可天道道主并没有露出惊慌之色,似乎早就知道窦志会出现一样。
他端坐在一张椅子上,抿了口茶若无其事地说:“窦志,你今天的动作可真慢,结果怎样?打败岚恒了吗?”
窦志愣了愣,实在不明白天道道主这是什么意思,他这个样子是不是太悠闲了?
在往回飞时,窦志预想过很多天道道主有可能做出的反应,比如惊慌失措地解释、比如将所有责任都推到岚恒身上,又或者惊讶于窦志居然“起死回生”,但窦志真想不到天道道主会若无其事地在喝茶。
见窦志愣神,天道道主似乎真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说:“坐,就算任务失败,你也不用罚自己站着。以我们俩的关系,有什么话不能说?”
窦志眨了眨眼睛,脑袋真当机了,甚至还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看到的画面是不是事实。
坐到天道道主面前,窦志试探着问:“道主,我离开之后,你一直都在这喝茶,没有出去过?”
天道道主点点头,说:“当然,无缘无故地我出去干嘛?难道外面很暖和?”
窦志依然不死心,追问道:“道主你让我和岚恒交手去,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们战斗的结果?你不想看我们战斗的过程吗?”
天道道主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你忘了我这双眼睛能够看穿六道?只要我愿意,就算坐在这也能看清你们的战斗,你说我有必要出去吗?话又说回来,窦志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回来就追着我问个不停?你和岚恒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在辩解时,天道道主心里大骂道:“窦志这小子五百年来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对我说的话更是言听计从,可岚恒只跟他说几句话,做几件小事,就把他拉到我的对立面,这太可怕!不过畜生道道主和饿鬼道道主那两个混蛋也是白痴,刚才明明可以动用神通看他们的战斗,结果却硬要自己出去,白痴啊!”
可天道道主在骂别人的时候,他压根儿不去想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么让窦志寒心,也不去想自己主动出去观战是多么地愚蠢,他只想为自己的错找一个借口而已。
可惜窦志不会读心术,不知道天道道主心里的想法。见天道道主的回答似乎一点漏洞都没有,他低声嘀咕道:“难道我战斗时真有幻觉了?可是,那些情景真不像虚假的。”
天道道主偷偷瞄了窦志一眼,又说:“说到这个,其实我也有问题要问你。你和岚恒战斗时明明被一个叫龙灵困阵的玩意儿困住,变成拳头大小,为什么你还能活下来?在你被困住之后,岚恒又用能量分身变出我和另外两位道主的样子,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听到这,窦志真相信了天道道主的话,眼中喷涌出愤怒地火焰,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就说岚恒怎么有能力发现你们在观战,原来当时的你们是岚恒伪装出来的,太过分了!道主,我希望你马上断绝和岚恒的合作,那家伙为了让我投奔他,不惜编出那种弥天大谎离间我们的关系,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宰了他!”
被天道道主糊弄后,窦志满脑子只有上当后的羞辱感,愤怒的羞辱让他恨不得找岚恒大战三百回合。
天道道主则暗中松一口气,心想:“总算把这傻小子给骗过去了,好险。哈哈,岚恒,如果让你知道自己的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水,不知道你会是什么表情?等你和邪君拼个两败俱伤时,我肯定会在你的伤口上撒一把盐,哈哈……”
嘚瑟之余,天道道主表面上还是装出那副超然的样子,准备继续骗下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