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整个曲直峰被一片静寂的夜色所笼罩。
形如巨大炉鼎一般的丹堂此时正是灯火通明,阵阵的药香夹杂着硝石的气味从其中冉冉飘出,向周围四散开来。离丹堂不远处,是一片在月光下影影绰绰的树林。
树林中朦胧一片,即使夜空中明月高照,月光洒在林中,却还是被茂密的树冠所遮挡。
此刻,在离丹堂最近的一颗树的树干上,正斜靠着一个人,若不仔细的靠近观察,根本就无法发现此人的存在。
秦澈猛的吸了下鼻子,扶着身后的树干站直了身体,抬起头来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丹堂的正门。只见丹堂的正门大敞,只有一个身作蓝袍的弟子在门口走来走去,时不时警觉的朝四周张望一眼。
药圃的陈师兄说过,丹堂门口巡逻的弟子一般都是从炼气境界的弟子中挑选,就连秦澈不久之后也要被安排到丹堂门口巡逻几日。
入夜已经有些时辰了,秦澈半躺在树干之上佯装睡觉,却一直在暗中注意着丹堂的正门。
从入夜开始,便有不少人陆陆续续的从正门处离开,而到现在,却是有很久再没有人从里面出来过。
看来丹堂的人已经离开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巡逻护卫和需要昼夜炼制丹药的弟子。
是时候了!
秦澈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伸出一只手,摸到腰间的那颗碧绿色的腰带纽扣上,轻轻一碰。一道淡紫的光幕瞬间生出,将秦澈包裹的严严实实。
离开栖身的树林,秦澈大步流星的顺着地上的阶梯走到丹堂之上。
下午之时,在屋舍中早已是试过这紫绸腰带的功效,但是到了这丹堂的正门口,秦澈还是有些紧张起来,一颗心砰砰直跳起来。
“妈的,真晦气,才过了几天又轮到老子来看门了。这长门山光是一个护山大阵就神气得不得了,哪还会有不长眼的宵小之辈会有机会潜入这丹堂之中内!就算是曲直峰的弟子,大半夜的谁还会没事跑到丹堂来瞎逛,这么热的地方,求着我多呆一会,我都不愿意。”
丹堂正门口,一个相貌丑陋的中年汉子插着腰,在丹堂门口来回的走动着,嘴里不停的喃喃念叨着。
秦澈屏住呼吸,走到那个丑陋的汉子身前,伸出手来,试探的对其招了招手。
“林老爷子也真是的,一点都不体谅我们这些普通弟子!”丑陋汉子自言自语的嘟哝着,似乎并没有看到眼前之人。
秦澈见状,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来,轻手轻脚的溜进了丹堂之内。
刚一进门,一股热浪便迎面扑来,秦澈诧异的往大厅中央的露台看了一眼,此刻,九只巨大的药鼎之下炉火正旺。药鼎周围正在一丝不苟忙碌着炼丹的丹堂弟子们,一个个脸上被炉火映得通红。
虽然大厅的露台炼丹的弟子不少,不过却没有一个注意到有陌生人闯进来。
秦澈紧紧贴着墙壁,一面张望,一面蹑手蹑脚的往前探着步子。虽然身怀隐匿身形和气息的宝物,但是秦澈还是宁愿谨慎一些,小心无大错,悄声无息的在丹堂内翻找了几个房间之后,但却一无所获。
有些失去耐性的秦澈,站在一个墙角处,不停的打量着那些还尚未翻找的房间,对比着哪一间更像是存放花名册的地方。
就在此时,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
秦澈心中一惊。这楼上的房间大多数可都是炼丹房,经常会有一些门派中的高手在此处开炉炼丹。
“可别碰到什么厉害的人物了。”
秦澈心中暗暗祈祷着,闭住口鼻,身体朝着墙角贴得更紧了一些。
“咚......咚......咚......”不急不慢的下楼声传入秦澈的耳中,却如同撞钟一般,一下一下的撞击着秦澈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下楼声消失之后,一道蓝色的身影出现在秦澈的视野中。
那人是一个身作蓝袍的男弟子,一对亮黑的眼珠下面,却生着一只别致非凡的鹰钩鼻。鹰钩鼻男子走下楼梯,眯着眼睛,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那群正在聚精会神炼制丹药的弟子。踱着脚步围着九只药鼎闲庭信步的转了一圈之后,鹰钩鼻男子嘴角微微的上扬,抬起脚步往丹堂的正门走去。
秦澈身处的那个墙角,恰好在丹堂的正门和大厅的露台之间。
朝着正门走去的鹰钩鼻男子走到秦澈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皱了皱眉,往秦澈所在的墙角看了一眼。
察觉到鹰钩鼻男子正向自己看来,秦澈身形一颤,脸上瞬间变得惨白无比。
就在秦澈快耐不住,就要拔腿逃跑的时候。鹰钩鼻男子却将眼光收回,突然转身换了个方向,朝着一间秦澈还未进入的房间走去。
“咚咚!咚咚!”鹰钩鼻男子敲了两下房门。
似乎房间里面并没有其他人。
见无人应答也无人开门,鹰钩鼻男子转过身来,眼中精光一闪,环顾了一下四周,当其眼神扫到秦澈所在的地方时,突然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个诡秘的笑容。
秦澈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莫非此人发现了自己。”
正当秦澈准备有所动作时,鹰钩鼻男子却抬起脚步,若无其事的离开了丹堂。
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鹰钩鼻男子离开视野,秦澈才松了一口,那人给自己的感觉太过于诡异了,到现在秦澈的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
从鹰钩鼻男子两次看向自己这边的眼神中来看,秦澈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