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9-21
“砰”地一声,两个酒瓶撞击在一起,白姝安喝完了一瓶,歪歪斜斜地坐起来,用手背抚了抚火热的脸颊,低头凝视酒瓶,发现原先喝完的几个空瓶子重叠在一起变作一堆,已经数不清究竟是几个。
她看得头晕目眩,用手胡乱甩了甩,酒瓶子一阵噼里啪啦,最后都滚落到草地里,此时身后只剩了一瓶满的,她顺手拿起来,洛涵风的手里也只剩了一瓶,两人一阵鼓动之后,开始最后的拼酒征程。
一阵夜风吹得她的头越发地昏昏沉沉,脑子迷糊,但嘴里的话却没有停。
“你知道我们的命运是怎么改变的吗……嗯,后来,曼姨认识了云姨,就是现在吴月大学的教务处主任,演出那次你见过她的。她们两人一见如故,8岁那年,月城市政府组办了一次舞蹈比赛,而且是面向全市所有爱好舞蹈的人士。
曼姨自编的一曲月光舞震撼全场,得了第一名。当时云姨是其中最年轻的评委,她十分欣赏曼姨的才华,主动跟她相交,两人就此结下了缘分。”
白姝安抬起袖子抹了抹从嘴角露出的酒水,向他露出几分甜美的笑容,“当时云姨还只是吴月大学的老师,不过她的丈夫却是月城市的副市长,负责文教事业。
那一年市政府为了复兴月城文艺打算筹建歌舞团,云姨力谏曼姨,政府还意外地将一座保存完好的民国年间的古宅改建成歌舞团,所以就有了现在的月城歌舞团……
那时我几岁来着,哦,对了,10岁,呵呵,后来,若旻哥就来到了歌舞团……”她的舌头好似突然打了个转,没有再说下去,好一会儿,竟全身无力地倒在了石块上,酒瓶子滚出老远,最后无声无息地坠到草丛里。
“喂喂,就这么倒下了,你还没听我说完呢。”他重重地推了她一下,她抬起一只手软绵绵把他甩开,继续睡觉。
他也不理他,顾自啰啰嗦嗦地说着话,“我后来恋上了钢琴,这事你知道吧!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钢琴吗,告诉你吧,那几天我每日躲在教堂里,想着自己噩梦般的生活……
家里面,妈妈从来不会给我一句鼓励的话,爸爸每天忙着公事生意;学校里,没有一个同学愿意陪我玩,多么寂寞的童年……
那一天,我跟往常一样坐在教堂花园里的那张红漆木的长凳上,迎面走过来一个面容慈善的中年男子,他说,孩子,为什么一个人待在外面呢,为什么不进听我唱歌弹琴呢……
我跟着他走进了礼拜堂,走到一架钢琴旁边,他开始弹琴,如和风细雨般缓缓流淌的声音,竟然渐渐拭去了我心底的紧张和哀伤,那一天我才发现,原来这世界上有如此美好动听的声音……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的琴弹得很好,不仅在学校里有了名气,还经常参加州里的钢琴比赛……”
说话声戛然而止,他仰头长叹一声,扔掉了最后的酒瓶子。
回首一望,身边的女子,睡得很安静,好似已与这寂静的山林凝成一片,一双手枕着酡红的脸颊,淡淡的呼吸声均匀地吐出。
他躬起身子,与她面对面躺着,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她耳畔,没有触及,只静静地描摹着那张精致的脸部轮廓,一遍又一遍……
一阵凉风拂过,她缩了缩身体,眉尖微蹙,一抹红唇如花般绽放在月光之下……他悬空的手最终轻落在她的唇畔,一扫而过,好似自语又好似询问:“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嗯。”睡梦中的她居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回应。
他笑了,仰面望着黑魆魆的天,若远若近,无数星光璀璨,好似一种温暖的召唤。在茫茫黑暗中寻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光明,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此刻,他的心里莫名地涌动起一股对幸福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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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睡意散去,通透的白日光盈\满室内,白姝安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安然躺在易安居的白木床上。头虽晕得不知所以,昨晚上的一幕幕,却跟放电影一般,十分连贯地掠过脑海,直至她醉倒在石板上为止,之前的一切都十分清晰。
恰好此时曼姨从外屋进来,看到她瞪大着双眼,痴痴地望着天花板,很久都一动不动,轻唤了一声,依然没有反应。
曼姨坐到床沿,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声音有些凄厉:“你是醒了呢,还是在做白日梦?”
白姝安眼睛一眨未眨,只呆呆地问:“曼姨,今天什么日子了?”
“周六。”
“昨天呢?”
“周五。”
“你说奇不奇怪,我刚刚还躺在西山的山顶,怎么一觉醒来就顺利到家了,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是还没醒。”曼姨狠狠瞪了她一眼后,走出了房门,到了门外还不忘回头落下一句狠话,“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喝醉?”
白姝安好似受了刺激,一骨碌从床上跳起,忍着满身酸痛,“蹬蹬蹬”跑到客厅,正好碰上曼姨从厨房里端了一碗粥出来,白姝安殷勤地接过碗,放到厅内的小圆桌上开始慢慢享用,眼神飘过房内各个角落,没有一丝异样,再伸了伸脖子望向院子里,也没有什么动静。
恰巧曼姨又从厨房里拿了一些配粥小菜出来,看到她东张西望的样子,高声喝道:“不用找了,人已经走了。”
“我又没找人,我只是……头还有些昏沉,舒展舒展头部筋骨。”说完又灵活地做了几圈头部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