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
两个人当即握手言和。
白姝安深知映柳的脾性,是个人来疯,平素大大咧咧地,与人一混就熟,行动来如风去如雨,这不,听说今晚上可以敲一顿孙文涛的竹杠,她毫不客气地强拉着他前行一步点餐去。
于是,只剩下了洛涵风和白姝安两个人并肩慢悠悠地走在后面,出了大门,过一条熙攘的马路,便是一个广场。广场对面有一家在月城极其有名的饭店——“忆江南”。孙文涛选的餐厅就是这里。
晚风清凉,夹带着古衫、梧桐的木香,轻拂路人的脸。洛涵风的脸半沉在昏暗里,越发地安静,走了许久也不发一言。
白姝安低着头踱步,雨后的路面还有一些潮湿,皮鞋敲打在上面烙下一排排隐隐约约的印痕。
她问他:“今天怎么会想到来剧院看我的演出?”
他笑着说:“前天晚上的事,……来谢谢你,听说是你在船尾发现我的。”
想起他那晚喝得烂醉如泥,浑身无力地靠在她的肩头,一阵阵酒气往她身上涌,还有滚烫的手掌,浓密的睫毛、天真的睡姿……天哪,她竟观察得这样仔细,不好意思地偷望了他一眼,发现他正一脸探询地看着她。
白姝安脸好像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突然紧张得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其实你——喝醉的样子比平常可爱多了,哦,我不是说你平常不可爱,就是你——喝醉了以后很安静,像孩子一样睡觉,不像别人大吵大闹的。”说完后还倒吸了一口气,生怕他不信,冲他确定地点了下头。
他笑笑:“你不用费力解释,反正我什么都记不清了。”
“哦。”她恨不得抽自己笨拙的嘴巴两巴掌,为什么要这样奇怪地描述让彼此尴尬的场面。她懊悔地低着头,而他却仿佛一下子从沉默的氛围中走了出来,津津有味地说起今晚观看演出的感受,因为从小在国外长大,对于歌舞剧并不陌生,今日看到她的表演,却有别样的震撼,竟然还用似曾相识来形容,白姝安很不以为然,权当只是对她客套的赞美而已。
风吹过一片雨,滴滴答答掉落在两人头上,她抬头望了一眼黑魆魆的天,忙说:“下雨了,快走吧,这雨怎么说来就来。”
两个人疾走了几步,雨势越来越大,开始急急地坠落,他一边跑一边把自己的薄外套脱下来,举在头顶,正好遮住两人的头,幸好只剩一小段路,两个人很快就跑到了饭店门口。
她匆匆抖落身上的雨水,全身检查下来,发现头发衣服都未全湿,正在庆幸,可身边的那个人却是另一片景象,他的外套因为充当了雨披已经湿透,身体由于海拔太高,为了把她整个挡在里面,自己则连头部也湿漉漉一片,现在只剩贴身穿着的短袖还算半干,一阵凉风吹过,他免不了缩了缩身子。
她忙从皮包里拿出一叠纸巾递过去,他轻松地笑了笑,“谢谢!”两个人一边擦着身上滴落的水珠,一边走进了“忆江南”的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