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点头,佟县丞犹豫一下,问道:“听说大人,与杨家是有怨的?”
“杨家已然分裂了,与我有怨的是杨家二郎,杨家大郎和四郎,主动与我续了父辈情谊,这是我与杨家的秘密,你们不可说出去。”陆七回答道。
“是,下官记下了。”佟县刎应道。
陆七看了他,淡笑道:“在苏州,各军的将帅皆尊称我主上,在这里为免失口惹了祸患,你和冷戎一样,自称属下。”
“是,属下记下了。”佟县丞忙回应,内心里忽的一片寒意,此时,他才真正的相信了,陆七所言非虚。
“河叔,你以后辅助冷戎,分批的轮训了万名兵勇,以后冷戎也会是一军主帅,我们一步步的来,等时机成熟时,我会让冷戎率了万人去太湖畔取兵甲,此前我在苏州,战亡了两万多的敌军,兵甲不缺。”陆七淡然吩咐。
“是,属下会辅佐好冷大人的。”佟县丞恭敬回应。
“是辅助,不是辅佐,ri后你的文官职,比冷戎只高不低。”陆七纠正道,细节有时会影响了人心向背。
“是,属下记住了。”佟县丞恭敬回应。
陆七点头,伸手取笔饱墨,当着佟县丞和冷戎的面书了一信,大意是苏州有粮,可以载卖到饶州,不过卖粮之得为商利,不能收买人心,可先运米三千石至饶州,言是刺史孟石向吴城公主府求来的救济,用于紧急赈灾,如果想得更多的米粮,可以求吴城公主府代买运来,但需饶州先付了现银,公主府可以保证,在常州所买之米,只加价一成做为护送费用。
陆七放下笔,问道:“常州的稻米,没有到石埭县吗?”
“听说只到了五百石,据说运送的途中,就让沿途的人给购买了。”
佟县刎答道,语气有些无奈,他身为石埭县丞,当然希望石埭县粮足,只是石埭县这两年的收成很一般,大户也存粮惜售,能够满足康化军的军粮,已是难能了。
陆七点头,道:“信由冷戎带十人快马送去,已经在了石埭县的常州米,也全部起运,一共起运一千石,不足的用石埭县官仓补足,之后我向四乡大户借粮补给了官仓。”
“好,那可以的。”佟县刎应道,官仓之粮就是军粮,没有刺史的命令是不能动用的,但权宜的倒一下就不会惹来究罪。
做完了沟通,陆七离开柳明酒楼回了家,安心的见娘亲说话,陆母对陆七的所获异常震惊,对于会去厩做了变相人质,反应很平静,仿佛早就知道了似的,陆七却是跪在娘亲身前哭了,被娘亲抱头了良久,才在娘亲的催促下,依依不舍的回了东院。
第二天,五百南鹰卫奉令押运了一千石粮食,离开石埭县去了饶州鄱阳县,同时也有令使赶去了常州见小云送信,之后由小云联系辛琴儿,让辛琴儿在太湖水路运粮至宜兴县登陆,之后由苏州两千将士护送粮食,经溧阳一直向西抵达鄱阳县,交粮后让将士们拿了银子回转,而下一批要换了将士运粮。
午后,冷戎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带回了王仲良的回信,陆七打开观看,信的首语让陆七微怔,竟然是:“主上雄图,得苏常之根基,臣王仲良叩首恭贺,心狂喜。”
陆七嘴角见了微笑,这个王仲良可是比儆知机多了,不过当初他自宁**回来石埭县,那时王仲良就已然是有心辅佐他成事,如今却是**裸的表明了立场。
“臣得主上之信,惊喜莫名,一时几疑如梦,良久方常态,主上之策,臣已明其义,先舍后商,确能博得饶州人心,如果真的能够平价供米赈灾,臣亦有信心与杜勇都尉,夺掌了饶州之势。
不过孟石大人为人持正,只怕ri后很难为主上所用,臣也知主上顾惜情谊,故建言让孟石大人能够离开饶州,臣有一计,主上可知会韦浩长史,在数月后上书唐皇,言孟石向公主府求粮赈灾之后,在饶州大获军民拥护,主上获得苏常根基之事,请主上亲书告之韦长史为妥,臣叩首。”
陆七看了暗中点头,孟石在饶州,对他的势力渗透已然是一种阻碍,而他之所以没有给韦浩去信,主要是心存疑虑,他对韦浩的感觉,还不宜过于的交心,而王仲良不一样,那是只能靠了他,才能够实现了人生的最大抱负。
陆七没有给韦浩写信,就是写也是数月以后再写,等苏州的运粮将士经过时,他再将回信给王仲良带去,直言对韦浩存在顾虑的事实,言明与韦浩只能保持合作关系,还不能信任的视为雄图一员。
接下来的ri子,陆七在石埭县也没得清闲,先是cao办了兄长娶杜兰儿的婚事,接着是做为家主,着手陆氏的族祭,那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为父亲重新修造将军墓,建封伯礼制的祖祠,择选主祭的长老,等等必须陆七亲为,身为荫封了石城伯的兄长,反而不能逾越的代了陆七做主,陆七身为家主,不是在立威,而是在行孝。
而陆七的兄长也没有闲着,新婚的第二天就开始回访石埭县官绅,主动拜望一些文人才子,名曰想建立一座石城书院,昌盛了池州的文华,只要是有才之士,皆可入石城书院做学问和为老师,自然是吃住的用度全免,能够做老师的,还有封赠。
陆天华的作为,当然是陆七的主张,文人是不可忽视一种势力,文人在百姓的眼中也是有品的贵人,读书人本身,就让了多数的平民敬重,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那是非常现实的写照。
忽忽十几ri过去了,苏州运粮的将士突然途径石埭县,两千将士押运了一万石的稻米,身上的军甲都是唐军的标志了,领军的是淀山军的左都尉,和青浦军的左都尉。
陆七得报后,去秘见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