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去做?如果你想复活那个女人,就用我的血好吗?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求求你,你的目的不就是复活她吗,我的血可以复活你,也一定可以复活她的,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我总有种感觉。”他停下了在桌子上敲击的手,目光深邃的投向我:“伤害你,会比伤害我自己……痛百倍。”
我和他久久的对视,我们的视线仿佛黏着在了一起,我的手掌,止不住的颤抖,连带着我的整个身子,都有些不稳。
我多么想就此相信他的话,可一次又一次的教训无时不警醒着我:宋瑶,这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不能信!
这时候,阁楼上的木门吱呀一声的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今天的新郎与新娘,隐夜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袍子,眉目细腻而冷峻,如冰霜一般,不苟言笑。
他的胸前绑着红色花球,头上戴了一顶小圆帽,眉毛像是被描画过,如墨一样黑,飞插入鬓,衬得他,剑眉星眸,英气逼人。
而站在他一旁的阎女,更是美艳的像一朵沾了脂水的玫瑰,鲜艳欲滴,待人采摘,尤其是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任何人见了都会被吸引过去,带着些率真与无辜。
此时她笑得甜美,正如她昨夜对我讲的一般,她不是个开朗的人,可为了隐夜,她会努力的变得开朗,骄傲如她,却可以为了隐夜而改变自己,足以见得她有多么爱隐夜。
有个这么爱他的女人在她的身边,对此时的我来说,是莫大的安慰。
戊戌不知什么时候做到了我的旁边,静静的,有一种他在看我的错觉。
阁楼上的一对璧人,缓缓而下,隐夜扶着阎女,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就是一副冷淡而冷静的模样。
新娘被轿子接走了,而我和戊戌,只能随行隐夜,隐夜起上了一匹汗血宝马,一身的红装衬得他妖冶中带着威严,他一直没有回头看我,或者是回头了,我没有看到。
我低着头,心情沉重的就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吹锣打鼓的声音渐渐响亮了起来,隐隐约约能看见前方一片灯火阑珊。
突然,众人发出了一声唏嘘,我还没来的急抬头,就听到了马蹄奔腾的声音,我被人凌空提上了马背,他挥起鞭子,驾马长驱,我在慌乱之中抬起了脸,接触到戊戌有些不悦的目光,就像与隐夜离别的那日我没有征求他的意见就上了隐夜的车时露出的表情。
我一定是看错了,现在的戊戌,连宋瑶这两个字都不会写了,又怎么会在乎呢?
我身下的马匹慢慢的,变成了空气一般,隐夜抱着我,在黑暗中飞了起来,就像做动画一般,一帧一帧的变换着场景,但不同的是,我们的场景是一沉不变的,只有那呼呼而行的风在告诉我,我们是在快速的运动中。
我闭着眼,一言不发,脑海里不断的反复阎女交待给我的话。
隐夜,真的对不起,你就当我是个没心没肺,忘恩负义的人吧,欠你的,我用下辈子都无法还完。
有粼粼的波光反射进我的眼底,我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我们来到了一片湖泊边,使河水泛光的大概是月亮,可我抬头,并没有在黑暗中发现月亮,而是湖水中,有一个月亮的倒影,像是月亮沉到了湖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