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有何事启奏?”
小皇帝继续做工具人,百无聊赖的坐在龙椅之上,一言未发,关键还得端正坐姿,因为太后说他现在是一国之君,只有挺胸抬头,腰杆挺的笔直,才像个皇帝。
这话自然是帘子后头的曹太后问的。
“启禀太后,启禀陛下,微臣翻阅卷宗,发现逆王一案之中,仍有大量的涉案人员,此时还在逍遥法外!”
“逆王所犯,乃是叛逆大罪,依我朝律例,但凡涉案之人,便是遇上大赦,也不得赦免,微臣以为,若是不加以严惩,日后若是人人皆存此侥幸之心,枉顾律法,行不法之事,朝廷威仪何在?律法之威严何在?”
“臣请太后,下旨彻查逆王一案,厘清案情,将涉案人员,悉数捉拿归案,量刑定罪,决不能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
齐衡语气铿锵,吐字雄浑有力,句句都带着十分强烈的情绪。
珠帘之后,传来曹太后的声音:“爱卿所言,正是哀家心中所想,谋逆大罪,决不能姑息。”
随即才又对一众臣子道:“不知诸位爱卿有何意见?”
一直未曾说话的韩章也站出来进言:“微臣附议!”
韩章一发话,一众文臣们自然也纷纷有样学样,“臣等附议!”
“好!”
曹太后道:“齐爱卿能有此言,想必对于逆王之案,已经颇为了解,既如此,那此事便又给齐爱卿来办吧!”
“大娘娘不可!”曹太后话音刚落,齐衡都还没来及行礼谢恩,韩章就率先站出来反对。
“为何不可?”曹太后话音一变,“韩大相公有何高见?”
韩章忙解释道:“启禀大娘娘,齐大夫乃是新科进士,如果不过月余,对于朝政之事,想必还不是十分熟悉,不如从刑部或者大理寺之中,选一个精通问案的同僚来彻查此案?”
韩章这话一出,立即就赢得了一众文官们支持。
齐衡虽然在东京城里头名气不低,可那只是说他的长相和他的家世,以及他和嘉成县主的八卦,说起文采来,齐衡会试第一次可落了榜,这一次是借着恩科才中了进士,之所以能够直接进谏院,那也是借了齐国公府和平宁郡主的隐蔽罢了。
若论起真才实学来,朝中这些个文臣们,还真不觉得齐衡这个勋贵子弟,能够比得过他们。
况且如今大殿之中,便是和齐衡同龄的,才学胜过齐衡的也不是没有。
“齐爱卿!韩大相公和诸位臣工们,对你都没什么信心呢!”曹太后忽然笑着对齐衡道。
齐衡手持笏板,微微躬身道:“启禀太后,微臣确实刚刚入朝,可微臣对逆王之案的卷宗有十足的了解,微臣有信心,定然能够彻查此案,绝不放过一条漏网之鱼,也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人。”
“望大娘娘明鉴。”
“说的好!”曹太后语气之中带着笑意:“先帝在时,便经常喜欢提拔年轻人,年底常说,我们都老了,不能一直把着不放,得多给年轻人一些机会,我们这些老人家,还能在世上苟延残喘多久?日后这个天下,这个朝廷,还不是要靠年轻人们去守护。”
“永平侯!”曹太后开始点名。
“微臣在。”徐章赶忙出列,躬身施礼道。
曹太后道:“先帝在位时,便对徐爱卿青睐有加,数次力排众议,破格提拔,对徐爱卿委以重任。”
“事实证明,先帝的决定并没有错,先帝的眼光也没有错!徐爱卿不仅对哀家和先帝中心耿耿,便是能力也是极强的。”
“微臣惶恐!”徐章真的就是一脸惶恐。
曹太后却话音一转,又说道:“齐爱卿年纪轻轻,便考中了进士,定是有一身的真才实学。”
这话说得,文臣们都没法接话了,就连韩章这位当朝宰执,也不知该怎么接。
若是说曹太后说的不对,齐衡没有真才实学,那不是说齐衡这个进士有水分,这次恩科的主考副考们估计就得倒大霉了。
可若是同意了曹太后的观点,岂非就是同意了曹太后方才的提议?
“齐国公府世代忠良,对朝廷忠心耿耿,齐爱卿家学渊源,逆王一案,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齐衡赶忙表态:“请大娘娘放心,微臣一定竭尽全力彻查此案,绝不叫大娘娘失望。”
徐章也紧跟着附和道:“微臣附议!”
韩章虽然不大乐意,可曹太后都这么说了,他总不可能拂了曹太后的面子,只能选择妥协。
“太后,微臣以为,不如让刑部和大理寺都派人一同参与此案,来一个三司会审?”
主官的人选没能争取下来,韩章只能退而求其次。
曹太后自然不会反对,当即就同意了。
“逆王之案,牵连太广,若是光凭三司会审的话,怕是力有未逮,先前皇城司早就着手对于涉及逆王一案的开始调查,既如此,三司会审,再加上皇城司的情报,定能解决此事。”
“臣等附议!”
皇城司本就不受任何衙门节制,只听当权者的命令,如今小皇帝年幼,曹太后垂帘听政,皇城司要负责的,自然就是曹太后。
对于曹太后让皇城司插手此事,群臣们自然不会有意见。
······
当天下午,一道懿旨,便悄然出了宫门,一路向西,往河南府而去。
送圣旨的人一路快马加鞭,跑死了好几匹马,只花了四日的功夫就到了孟州,找到了何四九。
何四九接到曹